emsp; 为了自己连骯脏差事也不惜去做,甘愿奉献一切,最后却惨遭国家拋弃一事。为了自己遭既是家人也是上司的父亲责备是废物并逐出家门一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杀了我?要是你当时杀了我,取我的性命!我现在就不必这么痛苦了!唔……啊啊啊啊啊啊!」
芙拉姆尽管受到隶属魔法的折磨,仍一次又一次地捶打我的胸膛,最后像断了线似的瘫倒在我怀中。
从她大口喘息的样子来看,她并没有死,或许只是承受不住隶属魔法带来的痛苦吧。
我很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明明话已经到喉咙了,却好比被鲠住一般出不来。
从芙拉姆的话中,我大致可以拼凑想像出她在那之后遭遇过何种经历。
我试著厘清究竟是哪里错了。
军方害怕我的力量,派遣刺客部队企图杀了我。
我为了保命,向刺客部队反击,并且为了得到情报而杀了芙拉姆以外的所有人。
那人并非一定得是芙拉姆不可,我只是不知为何让她活下来罢了。
然后拋弃了她。
没错,我拋弃了她。不负责任地扔下她不管。
舍弃自己残酷无情,发狂失控的证据,并且盖上盖子,眼不见为净。
就好比遮丑一样。
『我没有杀了所有人。虽然手段粗暴了些,不过我还是让-个人活下来了。』
我是为了保全自己才想留下那样的退路,而那条退路就是芙拉姆。
我真是恶劣透顶。恶劣到超越作呕的程度,简直可笑。
那么,当时我应该也把芙拉姆杀了吗?这似乎也不太对。
输了之后被杀死是最好的结果?不可能有这种事。我不发一语地抚摸芙拉姆的头,不断不断地。
芙拉姆在我胸前落下热泪呜咽了一会儿,之后便安静下来。
-脸安祥地睡去。
-☆★☆-
「大志先生,你就别再烦恼那些和刺客有关,乱七八糟的事了吧。再说你也已经替芙拉姆小姐赎身,根本不需要再感到内疚。」
芙拉姆一醒来,玛尔就做出这番令我皱眉的发言。
「这不是能够这么轻易带过的问题,我可是毁了芙拉姆的人生。」
我的语气比我预期中还要不悦,但玛尔丝毫没有退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大志先生,我认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任何事。因为当时大志先生的性命遭受威胁,保护自己本来就是理所当然,而且杀了来杀你的敌人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我反而还觉得你太仁慈了。」
「可是,我把芙拉姆的同伴……不仅如此,我还对芙拉姆本人做了很过分的事,甚至还不负责任地弃她于不顾。」
「什么不负责任,大志先生本来就没有必要负责。芙拉姆对大志先生你刀锋相向,结果战败了。不管是被杀,被侵害或被贬为奴隶,那都是芙拉姆自己该负的责任。芙拉姆怨恨大志先生根本就是弄错对象,是加害者反过来怨恨受害者。」
玛尔斩钉截铁地反驳我的话。见她在芙拉姆面前如此直言不讳,就连我也不禁发起火来。
「我说你啊!事情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芙拉姆是因为我才变得不幸!是我——」
「你这个人真是说不通耶。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吗?」
玛尔用轻蔑的眼神看著我。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说不出半句话来。
玛尔过去未曾显露的眼神让我动弹不得。
「即便大志先生很强大又是勇者,但你终究还是个人。大志先生的视线和手可触及的范围是有其极限的,不可能让与你有关的所有人都幸福。那种事情,就连神也办不到,你要自恋也该有个限度。」
被她狠狠地驳斥,我不得已只好闭上嘴。
「大志先生反而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只因为是勇者就有人要取你性命,结果还在心灵留下创伤……无论是反击报复,还是为了打探情报而严刑拷问,那些都是正当防卫。」
我觉得自己被拉拢了,可是却又无法反驳。
玛尔的理论完全是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我好想就这么接受。
这是不是一种洗脑呢?
我是个这么轻易就改变信念的人吗?我的道德观和伦理观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玛尔不理会内心纠葛的我,继续说下去:
「你有发现吗?坦白说,大志先生你自从在那座遗迹杀了刺客们之后,行径就变得很诡异。只要我稍有危险,你就会立刻失去理智。今天在冒险者公会发生的事情也一样。如果是刚认识我的你,应该能够心平气和地解决事情才对。」
玛玺这番话,让我受到彷佛遭钝器痛殴的冲击,甚至产生脚下地板崩落的错觉。
我……我是为了玛尔……
「说实话,我很高兴你愿意为了我而发怒。见到你不假思索地使尽全力,甚至不惜杀人来保护我,我由衷感到喜悦。但是,大志先生却因此受伤,变了个样,这一点让我好痛苦,虽然我依然爱著那样的你。」
变了个样?我吗?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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