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里存在著一个巨大的矛盾。那些尸兵应该室奈伊擅自召唤出来的──这么想或许更加合理。
也许亚尔卡托尔说的话是对的。如果那些尸兵是为了夺取母亲性命而被召唤出来的话──
不管怎么说,我也必须尽快採取行动。
"总而言之,在直接向母亲问清楚真相之前,我无法完全相信你的推论。"
"直接去问?你难道打算去刺猬城那里吗?"
我是这么打算的──听了我这个回答,吉尔无奈地用手抓了抓头说道:
"那里不是有尸兵到处徘徊吗?你恐怕不可能顺利进去吧。"
"我已经为此准备了军队。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些尸兵也必须进快镇压下去啊。"
尸兵──以及为敌展开战斗,对玛隆兵来说应该是第一次的体验吧。但是拥有实战经验的人,现在正居住在弗利吉斯府邸里。如果能得到她们的建议,就一定会大有帮助。
吉尔轻松地说了一句"那就随你喜欢好了",难后突然转过身去。
"啊,对了。我忘了自己还带了这个东西来。"
然后,他就解开了刚才的葛尔泰抱著的那个大包裹。
"你看,就是这个。凯依鲁,你还记得这幅画吗?"
吉尔带来的东西,是绘著一个以海岸为背景站在那里的金发少女的绘画。下面还写著"卡契斯.克里姆"这个笔名。
我当然不可能忘记了。这正是目前唯一残存在世上、出于我手的绘画。现在看起来,技术上的稚嫩感也非常明显,实在有点难为情。
(难为情?这到底有什么难为情的啊?)
我早就已经放弃了绘画。事到如今根本就没有必要难为情吧。
正当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扔掉这幅画的时候,吉尔就提出要把它收购回去。
"为什么你现在要把这幅画带来啊?"
"没什么,只是因为我觉得有点在意罢了。"
吉尔"咚咚"地用手指敲了敲绘中的少女说道:
"我是打算跟你谈一谈关于这幅画中充当模特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充当模特的女孩子?
那孩子我就只见过一次面。也就是我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宣称是"亲家中的孩子"而带到城里来的那个少女。我当时就成了她的玩伴。
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从来没说过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在城里逗留了一段时间后,与那位少女道别的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王城。
这幅画起初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而随变画出来的。因为当模特的女孩子在中途离开了,所以这幅画有一半是靠想像来完成的。
但是偏偏这种随意画出来的画更让人觉得满意。虽然如此,要不是得到玛尔基特老师的称讚,这幅画恐怕早就被我处理掉了。
总而言之,关于那个模特的女孩子,除了母亲说的"亲戚家的孩子"之外我就一无所知了,联名字也不知道。
…不,名字我也许是听说了吧,但是那也早就忘掉了。
"那个当模特的女孩子怎么了吗?"
老实说,我完全不觉得那跟我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联,也搞不懂吉尔为什么要特意把这幅画带来这里。
"没什么,在我展开调查的过程中,偶然得到了一个情报…那对你来说也许是有着巨大冲击力的事实。"
"你别卖关子了,快直说吧。"
反正你也是为了想说那件事才把这幅画带来的吧。
"那好吧,凯依鲁。那已经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二十三年前的画,也就是我四岁时发生的事吗?"
"不对,是八岁。我说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隐瞒年龄啊?"
"抱歉,这是我平时养成的习惯…"
"那个就流到你对女孩子欢心的时候再用吧…现在转回正题。在那个时候,普莉姆太后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执掌公务。至于其中的理由──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吧?"
"啊啊..那件事的话我也记得。虽然在很久之后我才正确理解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母亲在那时候怀孕了。本来应该会生下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或者妹妹,然而结果却是死产。
而且我听说母亲的身体也因此变得不能在生孩子了。在那之后,母亲的爱情和期待都完全倾注在我一个人身上。
"你当时应该没有亲临太后出产的场面吧?"
这么像我提醒的吉尔,已经抹去了平时挂在脸上的笑意。
"那当然了。"
"是吗…实际上,这是我从当时的接生婆──虽然本人已经过世了──她的儿子口中了解到的情报。据他所说,当时的普莉姆太后,其实并没有遭遇死产。"
我忍不住一下子从王座佔了起来。
"那就是说孩子还活著吗!?"
"嗯,但是他对外却宣称孩子已经死去,婴儿的存在因而被隐瞒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