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伊作为玛隆的将军,被风光厚葬在这座左教堂里。
这里还有母亲的坟墓。当然比起奈伊的坟墓要大得多,而且非常豪华。
要说我不伤心的话那也是骗人的。但是相对于那种感情,我更觉得全身都充满了空虚感。
回想起来,我大半部分的人生都是由空虚构成的。我几乎没有感受过身为国王的存在意义,只是在义务感的驱使下过著生活。唯一感到满足的时期,竟然就是恶魔附身的那个时候,这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母后死后,我身为国王的意义就变的更加稀薄了。
"真无聊…"
我忍不住这样自言自语道。正如恶魔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很无聊的男人。
"那种话可不是一国之君挂在嘴边的台词哦。"
一边这么说一边向我走近的人,正是亚尔卡托尔。现在已经变成我唯一的亲人、同父异母的弟弟。
"至少在民众面前,绝对不能展露出这种软弱的国王形象。"
亚尔卡托尔这么向我告诫道。
"亚尔卡托卡啊,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了。也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事‘恶’──"
"那样不是很好嘛?"
亚尔卡托尔打断了我的诉苦。
"人做的所有事情,并不都是在有著确切根据的前提下去做的。我想这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
"…呵呵,的确没错。也许真的是这样呢。"
身为国王,我还有许多不得不做的事情。
(总而言之,我必须履行跟杰尔梅诺之间的约定啊。)
路西菲尼亚的解放──我必须把因为玛隆王室的私欲而变得一片混乱的世界地图,尽可能恢復到原来的状态。
我无法明确判断出正确的答案是什么,也没有任何可以作为行动的根据。
即使如此,现在也只能继续前进了。
"──国王陛下!凯依鲁国王陛下!!"
突然间出现在左教堂里的小小入侵者,一看到我的身影就气喘呼呼地这么大声喊道。
出现在我眼前的人,正是尤希娜的弟弟──弗利吉斯家的长子。
"是约翰嘛。你在接见的时候应该按规矩通报使者──"
"对不起,因为实在太急了,所以我甩开了卫兵一直跑到这里来。"
紧急撞况──
"难道是吉尔的伤情产生恶化了嘛!?"
"不,虽然现在还没有恢復意识,但总算稳定下来。"
"是嘛…"
但是,过了两个礼拜还没有恢復意识的话,我还是感到有点不安。
那件事的犯人也还没有抓到。根据士兵们的证言,那个人是一个带著奇妙面具的"女人"。
特务工作部队的残党──我让士兵们按照这个方向展开搜索,但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我把手搭在约翰的肩膀上说道:
"约翰,如果吉尔有什么不测的话,你就要继承她的事业了。虽然这对年纪尚幼的你来说或许是一个过于沉重的包袱,不过你可以在母亲的协助下──"
"我母亲她,已经失踪好久了。"
我不禁不吃一惊,同时放开了塔在他肩膀上的手。
"…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从两个礼拜前开始。本来我的母亲和姐姐都有四处流浪的癖好,时不时都会突然间失踪几天。因为几天之后总是会若无其事地走回来,所以这次我也以为是那样子,但是…"
已经过了两个礼拜,而且还扔下身受重伤的吉尔自己失踪,这的确不是寻常的现象。
约翰继续说道:
"──然后从昨天开始,连姐姐也失踪了。"
"尤希娜也是!?"
"是的。然后姐姐还留下了一封写给凯依鲁王的书信。"
我马上从约翰手中接过了那封信。
(写给凯依鲁先生
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玛隆国了。
其实我有一件事瞒著凯依鲁先生。
也就是那天父亲遭到袭击、奈伊小姐被杀害时的事情。我在昏过去之前,在逐渐远去的意识中,目睹了一个情景。
在被闪耀拢照的房间中,悠哉悠哉地移动的面具人──那的确是阿尔膜加.莫巴雷兹的面具。没错,就是上次去旧路西菲尼亚王宫的时候,杰尔梅诺小姐和谷米莉亚小姐戴过的面具。
谷米莉亚小姐的面具在被恶魔化的凯依鲁先生袭击得时候已经被损坏了。剩下的就只有杰尔梅诺小姐携带的那一个,而这个面具则被父亲买了下来,放置在我家的杂物房里。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这个面具消失了。
与此同时,母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