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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耍无赖啊……」
「命令……你算老几啊?」
舞和浩树有些傻眼地喃喃道。
但是这么一来,在直接拒绝道理不讲道理的这一最终兵器——耍无赖面前,即使是作为酢浆草协会的专属谈判员而经历过无数修罗场的理佳,她的三寸巧舌也对黑木不起任何作用。
「但是~,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政府也是有取缔方法的哟~?」
听到这句话,黑木脸上浮现出了冷笑。
「没用的」
「也不会没用吧。即使是已都道府县为单位,通过条例来取缔宗教协会的自治州也并不少见哟」
「这是个能力问题。政府本身并没有去取缔Crepuscule的意思。因为内阁官僚中的一些人,已经被拉下水了啊」
「请别把政府的事态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真是不负责任耶……」
要想办法给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既然正面进攻不行,那用诡辩和挑衅也可以。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桂一。
「我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日本政府想要把驱逐Crepuscule这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强压到我们头上咯?」
桂一的口气仿佛是要把黑木的自尊给撕得粉碎。这正是少年最擅长的诡辩。可他端正的容貌上却没有一丝的挑衅。而这也是无意间触怒对手的神经——这个桂一的坏习惯发挥出来的瞬间。
黑木的表情僵硬了。作为国家政府官僚,理所当然地占据着国家中枢席位的他,拥有着比常人高出一倍的自尊。而他现在所面对的这只能说是不讲理的言论,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遭受到的屈辱吧。
「但这和你们的利害关系应该也是一直的!我将拉拢、监禁你们同伴的人的身份告诉了你们。你们应当感谢我才对」
「连日本人都保护不了的日本政府有什么好骄傲的!」
桂一的冷笑,让黑木的脸上布满了愤怒和屈辱的红色。
「这是自己责任!将责任强加给政府,你这是诡辩!」
「你是笨蛋吗?」
和先前不同,这次没有人来阻止桂一。相反,还有人在偷笑。
「这叫诡辩?既然国民的安全是自己责任,那你们就立刻废除安全保障和治安维持那部分的税收,将市民自卫武装的权利法制化如何」
「唔……这种荒谬的事情哪个国家做得出来!」
「看来你无法反驳啊……」
「而且,推动日本政府的人竟然连结果责任和行为责任都无法区分吗?作为日本国民我还真是感到丢脸」
「……闭嘴,你个死小鬼」
「冰取泽女史被违反自己意识的研究班给带走,监禁。这件事本身是她自己的结果责任。在这方面确实是没什么可以批判政府的。但是,在知道了被监禁这个事实后却没有采取任何救援对策的现在,就应当批判你们你们无法保卫日本人生命与安全的行为责任」
「所以我这不是才来找你们这些人的吗!没错!你们这些民营警察不正是国民安全需要他们自己负责的证据吗!」
「那你们有进行相应的减税吗?正如你们的分类『小政府(Limited government)』一样,服务与物价应当成比例。小政府能提供的服务如果低下,那作为物价的赋税,不也应该降低才对吗」
「小桂的事不关己宣言真是天下无敌呢~」
恋歌似乎是很佩服地叹了一口气。
「香澄小姐的救援,并不是对我们所提出的真是委托吧?那么,政府就只是将自己的责任强推给我们而已,是因为你们无法履行自己的责任吗?」
「另外,对于与委托无关的情报进行不当使用和非法泄漏。这都是无可辩驳的犯罪行为。没有可以用来惩罚公务员的条例可真是幸运呢」
「但是,只要能够赶走Crepuscule,那你们同伴的事件也能一并得到解决啊!」
看着黑木难看的狡辩,众人向他射去惊讶,无奈的视线。
「……哎呀呀,你还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你说什么!?」
「驱赶Crepuscule并不是个只要有警察权限就能完成的工作,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权限所不能及的委托」
「说到底,这个人为什么会来委托原本应该是敌人的我们啊?」
「我想是不是想让敌人自相残杀呢~。比如先让我们使用非法的搜查手段赶走Crepuscule先生,然后再用这个理由取缔我们的警察权限」
「会踩上这种再明显不过的陷阱的,也只有我家的弟弟和舞前辈了」
「别把我和你家弟弟混为一谈啦!」
「是吗?但只要和舞前辈说是『为了正义』,即使明知道是陷阱我想你也会踩上去的吧」
「这个……可能吧……。真是屈辱」
「说来,舞前辈,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一行人的对话,将原本就处境不妙的黑木,更是推进了绝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