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三章 前往绝望的回归

就是这么沉重。

  「谁也没能确认你的死亡。虽然女王消失,也能够压制烈火族……但拉娜菲并不满足。不过,我认为这个并不是问题喔。」

  「为什么呢?」

  「你的肉体在十岁左右就已经发育完成,从此停止成长跟老化。然而——心灵却渐渐改变。心也会变老呢。你不得不抱持著过分年轻的身体活下去。我实在不相信有这种缺陷还能长寿吶。」

  「……原来如此。可是,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唷,伦谢。」

  莉赛贝尔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被你斩杀后,我虽然勉强逃过一劫,却丧失了记忆。在我四处仿徨时,连人格都改变了。在那之后过了将近十年,我才取回了记忆。在当时,过去那个傲慢的莉赛贝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连自己也难以置信的稳重性格。」

  「喔,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呢。意思就是——你变得有办法随心所欲的重新建构人格啰。」

  莉赛的性格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超越肉体与精神不协调的危险存活至今。

  虽令人意外,不过只要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就有办法理解这一切。

  「你每隔数年,就会制造出适合那副年轻肉体的年轻人格吶。」

  「不到完美的地步就是了。让新人格跟莉赛贝尔原本的记忆结合还满困难的,所以表现出来的只有每隔数年就重新制造一次的人格。这次的新人格在产生后立刻遇见医生,所以自己也成为了医生喔。」

  「讲起来真复杂吶……不过,对使用痊愈术法的你来说,这个职业很适合不是吗?你就这样用医生的身分活下去就好了说。」

  「这样也不赖吧。」

  赛菲贝尔似乎也不是在开玩笑。与其发动这种对任何人都没好处的战斗,当医生更能大大地帮助他人吧。这种事莉赛贝尔应该也晓得才对。

  大剑圣忽然发现一件事。不,是无意识地假装没发现。

  「话说回来……你还真恶心吶,贝尔。」

  「嗯心!?」

  「哎,你的个性也差太多了吶。以前的你可是一个笨家伙,还会说出『要觉得可以被我砍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唷,宝贝』之类的傻话呢。」

  「……我不记得了。」

  莉赛贝尔尴尬地错开眼神。记忆还残留著就表示,她应该记得以前的人格是什么样子才对。

  虽然年轻人血气方刚,但莉赛贝尔的情况似乎不是这种等级。

  「这,这种事情无所谓啦。你不是来批判我的吧!」

  「哎,是这样没错吶。我们毕竟是老战友,所以我想说稍微聊一下也无妨就是了……对吧。」

  大剑圣流畅地拔出扛在盾上的剑,然后将剑鞘确实地插在腰际。为了在打倒敌人后有办法收刀,剑鞘是必要之物。

  她将「光」传向用双手握著的剑刃上,发动光刃。

  「呼……总算有那个意思了吗?」

  莉赛贝尔打从心底感到安心似地说道。她似乎不想被挖出过去的事。

  「你的爱剑让给冰华了呢。用那种剑行吗?」

  「这是我花了很多闲时间自己打造研磨的剑,没问题的吶。」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

  莉赛贝尔伸出右臂——「光」集中在那只掌心上,开始发出白色光辉。那道光伸长,渐渐变成一把有著质朴造型的长剑。

  那是一把有著曲度的单刃剑,剑刃有如血液般赤红。

  「是虚无红夜吗……」

  大剑圣似乎很怀念那把赤红色的长剑。那是只有烈火族女王有办法使用,将强力的「光」实体化产生出长剑的能力。

  「呃,喂,婆婆……」

  库罗的声音微微发抖。这么一说,那个少年曾经被虚无红夜斩杀过,所以亲身体验到了赤红长剑的威能,以及使用者的实力吧。

  然而——大剑圣知道更多。

  「贝尔……!」

  大剑圣一口气奔驰而出,跟苏莎拉互砍时的游戏心态全然不同。

  「……伦谢!」

  莉赛贝尔用虚无红夜挡住大剑圣挥落的一刀。剑刃互相重叠,两人使劲灌注了力量。

  「贝尔啊,该不会连你都有所误解吧?」

  「误解?」

  「你认为我只是任凭自己老朽了七十年之久吗?」

  「…………!」

  大剑圣继续跟莉赛贝尔用剑斗力。完全实体化的虚无红夜跟光刃互相碰撞,有如爆开「光」似地散射著粒子。

  「喝啊啊!」

  大剑圣发出喝声闪出一刀,有如将剑刃压下去似地轰飞莉赛贝尔。

  「…………!」

  莉赛贝尔著地的瞬间,大剑圣绕至她身旁,对准脖子释出一刀。

  锵——钝重声音响起,莉赛贝尔用赤红长剑挡下攻击,却因此矢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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