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宣泄怒火的心情,可是那些前来避难的难民根本没对亚人们做任何事啊?
「尤兹罗他们做得很顺利,太过顺利了——」
啄木鸟突然推开艾露希,一个翻身——出脚一踹。原来侧边竟有名全身是血的有鳞人朝两人扑来。啄木鸟一踹开有鳞人后,再度抱起艾露希开始奔跑。
「我没对那些人做什么啊!」
「他们可不这么认为喔。」
啄木鸟并未带著艾露希走街道,而是进入面对广场的建筑物缝隙间。虽说是缝隙,其实还是宽得够让人过,应该算是条巷子。
前方看到一名一丝不挂的全毛人正压在另一名女有尾人身上。女有尾人并非那些被当成奴隶贩卖的亚人,身上穿著衣服——原本穿得好好的衣服如今被扯得破烂,胸口及下半身被脱得光溜。那名以彪形大汉相称都不为过的高大全毛人硬把有尾人压在地上,猛力前后晃动著腰部,有尾人则不断哭喊著:「不要!」、「救命!」
「……拜托、来人、不要!好痛!拜托、救命啊!」
全毛人只是喘著气,不断激动地喔喔啊啊呻吟,一点都没有想住手的意思。
——不阻止他不行,不救那位女亚人不行。
可是,那名全毛人先前被当成奴隶陈列在货架上,可说受了非常残忍的对待。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做那种事,他正在做坏事。
「喂。」
啄木鸟朝毫不犹豫地全毛人走去,同时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用它的前端顶在全毛人头上。
「给我离开这女人,现在马上,不然我毙了你。」
枪,是手枪。
全毛人虽号称全身长满体毛,但也有稀疏的部位,例如脸上的毛就很薄。这名长著一颗大黑鼻,血盆大口中满嘴黄牙东缺西缺,不断滴下晶亮口水的全毛人瞬间身体一仰想退开,却随即以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蹬向啄木鸟来威吓他。「嘎哦哦!!!」的咆啸声已经吓得艾露希是手足无措,可是啄木鸟不只毫不畏惧,甚至默默移动食指到扳机上,直接扣了下去。
回响在巷内,如雷贯耳的枪声传进艾露希耳中。头部遭射穿的全毛人举起右手,似乎想摸自己的头,却动到一半就低吟一声,仰天而倒。
女有尾人见状,开始「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间断发出高亢的惨叫声。「吵死人啦。」啄木鸟听了后皱起眉头,用左手捣起耳朵。
「不是你喊救命我才来救你的吗,是在鬼叫什么?快滚去其他地方吧你。」
仍不断惨叫的女有尾人惊慌捞起散乱的衣物,可说是连滚带爬冲出了巷子。啄木鸟看著她的背影,耸耸肩道:「去那里也很危险就是了。」
「算了,随她去吧。我们走艾露希,现在才刚开始,要是没能撑过这关,难以预测我们会有何种下场呢。」
艾露希或许忘了怎么呼吸,连该如何出声都不晓得,最后拼了命才挤出「没必要……」这些字。倒地的全毛人双眼大开,恐怕已没了呼吸。他死了,啄木鸟杀死他了。
「没必要……开、开枪……」
「要是他刚才住手,我就不会开啦。就算不晓得他有没有听懂我的话,至少看起来意思有传达到吧。然而,他并没有住手,所以我就照事前说的毙了他。他明明能够活下来,却自己选了别种结果,没办法呀。」
啄木鸟收起手枪,粗暴地抓起艾露希的手臂。脸上虽然挂著浅浅笑容,但或许他正在生气,不然就是心情不好。原因大概不是艾露希,那是在气全毛人?还是女有尾人?又或者在气自己?
「男人像那样凌辱女人是常有的事。一亢奋起来就胡乱出手侵犯女人的男人绝不在少数,有时甚至还不会被判刑。尽管帝国军号称军纪严明,偶尔还是会对掠夺及强奸行为睁只眼闭只眼。这跟你是人类还是亚人,有文化还是没文化没有关系。毕竟即使能规范人的行动,不代表冲动就会跟著消失,肯定是种本能吧。所以说,没办法呀。我是如此认为没错,但就是讨厌这套说词,喜欢讨厌也是没办法的对吧?我不想堕落为愚蠢之徒,因此我本来忍了,也给他机会了,可是他没有把握住机会。刚刚发生的一连串经过呢,艾露希,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喔。」
「但是你何必开枪……」
「因为他是奴隶吗?因为他曾经是被强迫剥夺自由尊严的奴隶,所以就算侵犯女人也该原谅他——你想说的是这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实说啦。」啄木鸟眯起眼来舔了舔唇,略显讶异地说:
「我觉得要是逮到机会,奴隶会想复仇也是免办法呢,毕竟不管是谁,受了攻击都会想还手,不是吗?你看,现在这座城市内就发生了这种现象。」
「发生——」艾露希虚弱地说到一半,又摇了摇头。
「不,才不是发生,这不都是啄木鸟先生你造成的吗?」
「你太看得起我啦。」
啄木鸟硬是拉著艾露希继续往巷子前方走。
「我能做到的事很有限。再怎么说,主导这整个计划的是尤兹罗等人,啄木鸟和马蝇不过是稍微出手协助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难道不是你在暗处穿针引线……」
「为什么这么认为?你根本没有证据吧?我想想……你知不知道『将棋』这种游戏?」
「嗯,那是……」艾露希听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只点了点头。将棋,把棋子摆在棋盘上互相夺取的游戏。赫汀•路吉常常坐在棋盘前,其实这是种两人玩的游戏,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