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妳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因暴风雪差点遇难的时候,为什么妳不附身到耕太身上呢?只要变身成妖狐模样,耕太也不至于会面临险境吧。不仅如此,妳最近完全没有附身对吧?从那时候以来……自从跟狼族少年决斗之后,根本没附身过吧。」
啧。千鹤咋了咋舌。
「你还是老样子,使唤雪花她们去偷窥别人啊?妳那偷窥的兴趣也该适可而止了。妳竟然还想将那个兴趣灌输给耕太!」
「我只不过是担心妳而已。妳总是不经大脑思考地光靠感情在行动,真的是让人担心得不得了。」
「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对父母亲来说,孩子永远都是小孩子的。再说,这次的事件正是从那时开始的喔,千鹤。从妳跟狼族少年决斗那时开始……从妳觉醒到体内隐藏的力量那时开始。」
「……什么意思?」
「问题在于场所呢。妳跟那个狼族少年在神社决斗了对吧?那边可是龙脉——也就是流窜在土地当中,大地之力流动的正上方呢。」
「那应该没什么好稀奇的吧。神社本来就会建在灵性特别强烈的位置上啊……所以常有神社是建在龙脉上的,这里也一样对吧?这座山是聚集着龙脉,充满着大地之气的土地……」
啊。
千鹤的嘴张大成○字形。
「没错……所以说啦。」
玉藻咧嘴笑了笑。
「妳在那间神社失控并爆发出来的力量。狂乱且不祥的妖气透过龙脉,来到了这块土地上。那宛如细刺的力量激烈地动摇着安稳地处于梦乡当中、没有任何罪过的巨人……所以大太法师才会醒过来的啊。」
「不会吧!」
玉藻叹了口气。
「照这样下去,又会再度发生同样的状况。每当妳使出那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凶暴力量时,便会伤害到周遭的人。妳注意到了吗?耕太也因此受到折磨。」
千鹤大步地走近玉藻身边,抓住了她的肩膀。
「——那是什么意思?」
「那股力量还残留在耕太体内。虽然平常潜伏在体内深处,但一定在折磨着耕太。毕竟那是以人类的状态无法驾驭的力量。为了从痛苦中获得解脱,就只能接受那力量,变成非人的怪物而已。」
「不行!我不要耕太变成人类以外的怪物!」
千鹤激动地摇晃着玉藻的肩膀。玉藻将手放到千鹤的手上。
「妳这么害怕?怕他变成非人的怪物?」
「那还用说吗!耕太一定也不愿意的!」
「所以妳一直没附身对吧?即使耕太本身面临危险,妳也忍住了对吧?但是为什么?耕太变成不是人类的话,为了跟妳交往的障碍就会全部消失了不是吗?」
千鹤低下了头。
「……我不想让耕太变成耕太以外的存在。我希望耕太能一直保持耕太的样子。」
玉藻稳重地微笑着。
「不可以忘记这份心情喔。不强制对方照自己的希望行动。只要不忘记这点,一定可以跟女婿大人……」
「等等,妳别叫他女婿大人啦。」
「为什么?反正妳迟早是这么打算的吧?」
「我还不晓得是否能成为耕太的新娘呢。但妳却叫他女婿大人……妳是打算让耕太继承『玉之汤』吗?」
「哎呀呀呀,妳不也是打那个主意的吗?之所以瞒着多由良他们,打算两个人来到这里,不是想要跟耕太坦白家里的事跟我的事,还有妳自己本身的事情吗?」
「我本来是那么打算的!」
千鹤激动地说道。
「我原本是想跟耕太两人来悠哉地一边泡着温泉,一边慢慢聊着这些事的!包括『玉之汤』跟母亲是九尾狐的事,还有我本身的过去……但是因为妳插手的缘故,不但有碍事的跟了过来,又突然差点遇难,还被迫背负起一笔债务,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根本就不是能坐下来慢慢聊的状况嘛!」
「哎呀,那还真是辛苦妳了呢。」
「这不几乎都是妳害的!做出那种测试耕太的行为……还以宴会当幌子,在料理中混入『九尾汤』。」
「妳明知道还主动让耕太吃了混入『九尾汤』的料理不是吗?而且连自己也喝了……」
千鹤用鼻子哼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我注意到妳在测试耕太。所以我才故意现给妳看的,让妳看看我们最真实的一面。」
「最真实的一面是……胸部亲亲?」
「……不行吗?」
千鹤的脸颊逐渐涨红了起来。
「虽然我很清楚你们的关系不太正常……而且还是三人行呢。」
「因为望也喝了不是吗?丢下她一个人也很可怜。」
千鹤低下头,将指尖复杂地交缠在一起。
呵呵、啊哈哈哈。玉藻笑了出来。
「我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喝了那么大量的『九尾汤』,竟然还能忍住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