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四人之间.
「只有源当你对手也行吗,熊田?」
熊田愉快地笑着。
他哼地一声卯起了劲。他的身体瞬间膨胀变大,衬衫的钮扣全都弹飞开来;显露出他被肌肉围住的胸膛和稍微突出的腹部。
「就算你说不行,我也停不下来啦!」
「……算了,能够不牵扯到普通人就解决的话,对我来说反而更好。你们都同意的话,我立刻来说明规则。」
「规则?妖怪决斗还要规则?」
多由良皱起了眉头。他从太阳眼镜下稍微露出来的细长眉毛抽动着。
「你们是死是活都不千我的事,问题在于场所。你们的决斗场地仅限于这屋顶上。不准进到校内,也不准出到校外。之前音乐教室的事已经烦死我们了,所以别再破坏其它地方,听懂了没?」
他将竹刀前端依序指向每个人。
千鹤撇过头去,熊田咧嘴笑着,桐山则是两眼充血。
「你说屋顶……要是被人从外头看见的话,就不妙了吧?」
最后被木刀指着的多由良这么问道,八束只是用鼻子哼笑了一声。
「不用你多操心……看好了。」
他跳了起来。
他高高地往上跳,然后朝着天空斜斩一刀。
于是空无一物的空间当中——划过了一道灰色的线,还有粉末四处飞散。灰色从裂缝当中形成放射状扩展开来,没多久便像茧一般地将屋顶整个覆盖了起来。
看向外面的视野也全部被灰色给覆盖住了。
「就像这样,结界早已经张开来了。外头看不见里面,而且一般的冲击也弄不坏结界。你们放心地开打吧。」
粉末零散地掉落下来。
千鹤用手心接住粉末,并仔细地看了看。
「是沙……表示那家伙也承认这次决斗对吧。」
「不准用那家伙称呼阁下。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八束将竹刀架在四人之间,询问他们是否已经准备完毕。
「随时都可以。」
「尽情地打一场吧。」
「宰-了-你!宰-了-你!」
「唉……真麻烦……为什么我得——」
「那么准备好——」
竹刀高高地被举起。
「——开始!」
接着又挥落了下来。只见四人踢了一下水泥地板,同时动了起来。
耕太在无人的保健室里,茫然地坐在床上。
他用脚指尖扭来扭去地钻着地板。他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唉一声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千鹤学姊无法附在我身上呢?」
因为我害怕决斗吗……耕太喃喃自语着。
「但是千鹤学姊说,是我拒绝了她。我哪有——」
这时响起了一阵地鸣。
灰尘零散地从天花板上飘落,落到了坐在床上的耕太头上。
「千鹤学姊……多由良同学!」
耕太站起身来,凝视着天花板。
他立刻无力地低下了头。
「可是,就算我去了——」
耕太坐回床上,苦恼地抱住了头。可恶、可恶——他在内心这么吶喊,并砰砰地槌着纯白的棉被。
就在这时,保健室的门打开了。
耕太连忙站起身来。走进来的人影让他吃惊地眨了眨眼。
「砂原……老师。」
负责自己班级的女导师正站在那里。
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氛异于往常。既没有露出仿佛能包容一切事物般的温柔笑容,头发也不是绑成粗辫子,而是解开来让它自然地飘扬着;也就是所谓的波浪卷发型。
砂原看着耕太,淡淡地露出微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对、对不起。那个、因为我有点事要到学校来……」
这么说来,今天是星期天。要是她以为自己是趁假日偷跑进学校的话,可就不得了了。就在耕太犹豫着是否该说出八束的名字时——
「我知道你有事。」
砂原将指尖轻轻地比向天花板。
「你为何不跟他们一同战斗?」
隔着圆形镜片的平静视线,让耕太停止了呼吸。
他想起八束所说的话。
校内的监视官不是只有我而已——
耕太握住了手。不知何时,汗水已经湿答答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