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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那群坏孩子还是太过分了……
像是用钉锤殴打,从背后开卡车撞等,他所受到的攻击明显超过小孩吵架的范畴。
但他现在也明白,把身边的恶意提升到如此强烈程度的原因在于自己。
理解归理解,他终究无法接受被人如此对待。
只是,就算能回归过去,让人生重来,他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对应得完美一点。难道说,自己应该默默承受最初霸凌他的孩子王的欺负吗?
八寻问过久音这件事,但他只耸耸肩说:
──『就随便敷衍过去就好了啊。那些爱欺负人的家伙大多是笨蛋,只要适度地阿谀奉承,别惹对方生气,若是被欺负,就别太过火地让对方尝点苦头,觉得你有点难缠的程度即可。我自己不敢说,像你这么强的家伙,这点小事应该很轻松吧?』
虽然久音这么说,但八寻认为自己应该办不到。
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适度地」打发别人。
不清楚奉承到什么程度对方就会气消,也不明白反抗到什么地步就叫过火,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调整似乎毁灭性地糟糕。
而会有这样的问题,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和世间的「差异」吧。想到这里,八寻觉得塞尔堤在邮件里所说的极为合理也极为重要。因此,他对试图克服此一问题的没有头的骑士更为尊敬了。
──我也该做点什么才行……
──必须更投入「Snake Hands」的工作才行。
只是,关于涉入池袋黑暗面的「Snake Hands」的工作,对于弥补他与世人之间的差异是否有帮助这个问题,他恐怕从来没想过吧。
──为了不给姬香同学或久音添麻烦,为了不让人觉得我是怪胎。
──没错,总之先以此为目标努力吧。
对于自己的异常性十分迟钝的八寻,认为维系和久音或姬香、塞尔堤等为数不多的朋友之间的关系,恐怕是阻止自己继续偏差下去的救命绳索。
这时,身为八寻少数熟人之一的男子对他开口:
「嗨,八寻,久等了。」
是公寓管理人的胞弟──渡草三郎。
他拥有一辆大型厢型车,八寻参加入学考时多次由他接送,受到他不少关照。
「抱歉,星期天一大早就麻烦你帮忙。」
三郎边说边把手中的水桶和抹布交给八寻。
「最后的上蜡由我来即可,你就帮忙洗车,以及在我检修底盘时递交工具就好。」
这算是一种简单的打工。
从园原堂回来后,三郎对他说「待会儿帮忙我维护车子和洗车吧,我请你吃顿饭」。
八寻觉得有人愿意找他帮忙很高兴,马上就同意了。
「老实讲,我到现在仍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你认识塞尔堤,而且还能和静雄打得平分秋色。」
「……不,我完全被平和岛先生打趴了。」
「胡扯,我知道这件事后去找了那段影片来看,你明明跟他战得难分难解。就算在这个池袋里,面对静雄几乎没人能撑三秒以上。能和他斗殴的人,除了赛门……大概只有那个叫临也的家伙吧。话说回来,最近好像没见到他了。」
三郎闲话家常似的说著,八寻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内心却很激动。
在上周的连续殴人魔事件中,八寻的真面目被三郎发现,一直担心对方会回避他,甚至将他逐出公寓。但现在看来,三郎似乎没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兄姊们,对八寻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对于从小被人当成怪物的八寻而言,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了。
「……三郎先生,你不觉得我很危险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有礼貌,个性也很好啊……噢,如果你是指像前几天那样奋不顾身地挑战殴人魔,的确很危险,但我自己在学生时代时其实也很敢冲,就算现在也改不了鲁莽的个性,所以没有资格对你说教。」
「不是啦……我是想问,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嗯?……啊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理解对方的用意后,三郎点点头,觉得有点可笑地回答:
「喂喂,你以为我住在这个有静雄和塞尔堤的地方几年了?」
「……说得也是。」
这句极有说服力的话语,让八寻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居民,每个人都很怕静雄先生吗?」
「嗯……大部分的家伙应该都怕吧。这没办法,碰上这种能拔起电线杆乱挥的家伙,说不怕是骗人的。但实际和他沟通过就知道,只要不惹怒他,他就很正常。在透过门田老大和静雄认识前,我也是半信半疑。总之,明白的人就是明白,也没必要特别对他客气或同情。」
渡草大声叹了口气后,接著说:
「况且真要说的话,狩沢和游马崎更危险……」
「狩沢小姐他们?」
八寻歪头反问。
「没错,你还不知道他们的本性……算了,认识久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