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包住新罗的茧,同时以那影子束缚住他的手脚。
『真是的!不要说令人害羞的话啦!我都说好几遍了!』
或许是为了掩饰害羞,塞尔堤让新罗滚到外头走廊后,将视线投向电视上的搞笑节目。
以上,是曾经在新罗公寓发生的一幕琐碎日常。
而这些琐碎日常堆叠累积起来,才构成所谓岸谷新罗这一名人类。
充满幸福的日常——确实让新罗的心中诞生出一个什么。
在塞尔堤始终没察觉那是什么概念的情况下——
新罗独自珍惜着那诞生出来的什么。
即使会受到旁人的嘲笑。即使有时,会受到异常者的畏惧。
♂♀
现在 川越街道 新罗公寓入口处
「哎呀,这天空好漂亮。」
站在自己家前仰头看着异常黑暗的天空,白袍男子呢喃了一句:
「是我喜欢的颜色。」
岸谷新罗。
他回来了。
回到自家的时间与门田他们错开的新罗,舌粲莲花地说服想阻止他再出门的继母,短继几分钟后再次出现在公寓的大门入口。
服装不再是睡衣,而是他平常穿的白袍。
他全身上下缠着绷带,拖把则换成一根铝制的拐杖。
「哦~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咦?你还没走啊?」
见到不久前才结织的间宫爱海走来说了一句,新罗有些不解地将头侧向一边。
「我想再问些关于临也的事情。」
「你还真热情。」
新罗笑了,并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迈开步伐。
动作完全和一般的伤患一样。
唯有眼球还是与刚才相同,呈现血红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只是一位医生。」
「我见过很多被贽川砍到,眼睛变得血红的人,但第一次看到像岸谷你这样表现如常的人。」
针对曾经亲眼见过罪歌附身者的她所特有的问题,新罗思考一会儿后回答:
「嗯……这么说吧,我应该和那位贽川小姐属于同一型吧。这就好比催眠术,当我们自己强行破解催眠之后,就变得也能使用催眠术……大概就是这样。」
「你讲话的感觉,好像也比刚才更有精神一点。」
「因为我刚刚打了一剂止痛针。」
新罗的精神是好一点,但即使是看在对医疗方面完全外行的爱海眼里,新罗的脸色也明显不太好,感觉就和医院里长期卧病在床的人差不多。
想到医院病床,就让爱海想起自己当初想一刀刺死住院中的临也,结果却失败的往事。她在心中咂舌一声,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你勉强拖着那样的身体,到底要去哪里?」
「哪里啊……哪里好呢?」
「这话什么意思?」
爱海皱越眉头。新罗则说:
「塞尔堤·史特路尔森。」
「咦?」
「这是我爱人的名字。我要去见她,所以在思考该怎么去见她。」
新罗仰头望着天空表示。爱海回了一句:
「那是没有头的骑士的名字?」
「是无头骑士。我无法全盘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可能是找回她的头颅了。」
「……」
身为将那颗头颅带出来的当事人,爱海稍微撇开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开口说:
「若是这样,她应该已经回去故乡了吧?临也曾对大家说过,没有头的骑士对于故乡的回忆,或是个人使命之类的记忆都存在于头颅里。」
「若是那样,我现在就要准备动身前往爱尔兰了。」
新罗一拐一拐地进前,眼睛始终注视着天空,表情有些陶醉地接着说:
「塞尔堤还在这个城市里,我确定。」
「为什么?」
「天空……的颜色与塞尔堤相同。」
「咦?」
听到这句话,爱海仰头望向天空。
上头什么都没有。
没有星光。
没有月亮。
甚至也没有大气反射地面的光线,所形成都会特有的朦胧明亮。
天空异常的黑暗,让看惯那种朦胧光的她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