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还保留人类理性的折原临也,
都在不明了确切起头是何时的状况下,
于黎明前,某栋施工中大楼的屋顶上,展开了他们的厮杀。
这次的厮杀,某方面对长年敌视彼此的两人来说,都是一次明白的句点。但相对来说,他们开场的方式有些了然无趣。
不过如果考虑到他们彼此憎恶的理由仅是「看彼此不顺眼」,这样的发展或许也是自然而然。
彼此自学生时代便不断发生惨烈厮杀,彻底泯灭「不打不相识」这句话的可信度。
他们的斗争无关乎对彼此的敬意,更是与决斗之类的高洁情操相去甚远。
而这场始于黎明前的惨烈厮杀——
两人依旧不对彼此抱持任何的敬意,也从来不曾采用「好对手」这个友善的诠释去看待对方。
也因为这样,两人在施工中大楼的上层重逢时,彼此间甚至没有半句交谈。
平和岛静雄爬上大楼的途中,临也打给他的电话——
便是两人在捉对厮杀前,唯二次的言语交谈。
十几秒前。
当静雄缓缓打开大楼最上层,要通往施工现场的门扉时——
窜进他鼻翼里的,是汽油气化后的味道。
接着,他察觉那味道来自流淌于脚下的液体。
但静雄没表现出任何慌张。
就连下一个瞬间,火焰迅速扩散在静雄四面八方的时候,他依然面不改色。
他既非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也不是瞬间想到什么解决方案。
一切只是蓄积在他体内的愤怒,麻痹了他身为人类的常识感觉。
若是平常,这会是一个致命性的破绽。
「……」
他不发一语「拧起」刚刚打开的门,使劲地往前一踩。
他做的,只有这么一件事。
但透过他超乎常识的力量所进行的那行为,就这么踩灭了即将延烧到脚边的火焰,产生的风压也将外头吹进来的风悉数推回。
被卷进空气漩涡的火焰,仿佛就像跳起一支舞。
静雄以刚刚踩下的门为踏板奋力一跃,满不讲理地闯过火焰漩涡。
火舌攀上他部分衣服,但在衣物完全燃烧起来前,他便成功冲出火焰的领域。
然后,在高温和缺氧等附加伤害作用于静雄的身体之前——
起重机钓起的钢骨,便如同单摆一般砸向他的身体。
面对着高速逼近,应当能轻易贯穿私家轿车的钢骨——静雄依旧面色不改。
自先前撞飞堆高机的那一刻到现在,静雄一直垂摆着他的右手。
但是愤怒麻痹了痛楚,甚至麻痹了常识。
静雄将仍然完好的左手由下往上一挥,一记上勾拳,迎头击向钢骨。
击中的瞬间,钢骨扭曲变形,施工现场的地面则以静雄的脚为中心,发出巨大的叽嘎声响。
处在钢骨和地板之间的静雄,毫发无伤。
被击飞的钢骨自缆线上滑落,朝施工现场的一个区块落下。
静雄的视线移向落下地点,看见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便是钢骨掉落在身边,却依旧不动声色的临也。
面对各种状况变化,两人同样不动如山。然而临也不同于静雄的地方,在于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轻薄的冷笑,以及还保留着些许让他能透过计谋杀人的理性。
话说回来,临也压根儿也没有自己在杀「人」的念头。
就这样,临也主持的斩除怪物剧拉开了序幕。
怪物并没有不好,临也也不象征着正义。
基本上,从善恶的标准来看,这场厮杀本身也不具有任何意义。
因为两人基于不同的理由,都处在与正义、邪恶等概念相去甚远的位置。
无意识的牵制就此结束,他们看着彼此,不发一语。
先前的那些动作根本称不上厮杀,只是他们彼此间的打招呼而已。
他们明确地进入对峙,死死地瞪着彼此。
杀意聚积于两人之间,即将迸散四射。
先动的人……是谁?
事后谁也答不出来的那一刹那,于此降临。
在谁也不明了确切起头是何时的状况下,厮杀开始。
浓稠压抑的空气,瞬间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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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雄与临也进行厮杀的时候,另一个地方也发生了状况。
在距离黎明只有几小时,城市逐渐入睡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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