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
可是那番话,还是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
因为杏里没有办法去否定临也所说的这一些。
她自己其实也有注意到自己选择的位置。
——我又要继续「等待」了吗?
——那名叫鲸木的人要我放下罪歌时,我是怎么回答的?
——「而且……我已经约定好要在重要的人们面前说出罪歌的事情……所以直到那时候
为止,我想要自己依然是去年的那个样子。」
——我当时的确给出这样的答复。
自己并不想有任何改变,可是如今正臣已经变了,帝人也即将彻底地改变,这种时候将
视线从他们的身上移开,是正确的做法吗?
杏里陷入了自问自答的漩涡。
而且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沙树,那便是自己的体内寄居着罪歌。
杏里感到犹豫,自己和帝人他们发生太多牵扯,真的好吗?
当自己对名为鲸木的女人说:「我已经是个怪物,所以我不能喜欢上普通人,也没有权
利得到一般人该有的幸福不是吗……」时,她是不是想否定这个说法呢?
——对了,那个人……不是人类,而且应该比我拥有更多不像人类的地方。
——但她以前一定尝试过去喜欢上人。
——就像塞尔堤那样。
——像「罪歌」那样。
杏里不晓得—
几个小时前,塞尔堤才向新罗极力主张「再也没有比杏里更担心帝人他们的人了」。
打出那句话的塞尔堤此刻已经化为影子异形,和拥有罪歌的鲸木战斗着,但杏里并不知
道这个讽刺的情况,而是接着想起狩沢对她说的话。
——「我虽然不清楚详细的事,但现在这一刻,让我原谅你的全部。」
——「就算小杏里是古代的邪神,在远古曾一度毁灭地球也好,我都会原谅你的。」
她发现自己不是人类,但还是紧紧拥抱自己。
想起那拥抱带来的「人」的温暖,杏里以沙树也听不见的微小声音,轻轻低语了一句·一
「……我真狡猾呢……」
——就连下一个决定,都还是倚赖了别人。
杏里有些自嘲地笑了自己的习性一番后,随即正色表示:
「……请告诉我纪田同学的过去。」
「真的好吗?」
沙树又确认了一次,杏里则坚定地点头。
「我当时也答应了那个三人齐众时,再交换彼此秘密的约定。」
她看着沙树的眼睛,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不想将约定当作自己逃避的借口。」
听还是不听,或许只是一个细微末节。但对杏里而书,这是个重大的决定。
因为总是待在画框另一头看着世界的她——
此刻正凭着自己的意志,要跳进那个画框里面的世界。
「不过,那并不构成我可以打破约定的理由……」
杏里持垂下视线,接着对沙树露出有些难为情的微笑:
「所以纪田同学要骂人时,我要和你一起挨骂。」
沙树听了杏里这句话后,先是沉默片刻——然后对杏里报以一笑,开心地说:
「园原,你真的很温柔呢。」
但她的笑容里带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正臣跟很多女生表示过喜欢。但我想,他对你说不定是认真的吧。」
「咦?」
「没事。好了,我想想……该从哪里讲起呢?」
接下来,沙树娓娓说起——
说出正臣的往事,他不曾向杏里与帝人提及只字词组的过去。
道出他在园中时期,带领黄巾贼度过的动荡岁月——
以及纪田正臣稻沙树自己,一同犯下的错误。
都内某处 废弃工厂
就在三之岛沙树对园原杏里倾诉一切的时候——
还有一个人也在陈述正臣的过去。
不是别人,而是纪田正臣他自己。
「……原来如此。好,我大致了解了。」
他的听众只有一个人。
便是不久前才和正臣演出有如动作片逃跑桥段的六条千景。
两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以前被黄巾贼当作据点的废弃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