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其中的一人,是俄罗斯黑手党的干部,于是对临也这个人加重了一层警戒。
「看来我是被讨厌了啊。那么,我们走吧,史隆。」
「……走?是要去哪?今天的工作应该已经全部结束了吧?」
「因为有一些微妙的动向,我去确认了很多事。不过现在无法和波江小姐联络上,说不定被抢先一步了。」
临也继续咯咯地笑着,一边和史隆讨论很严肃的话题。
他毫不在意让对自己保持警戒态度的梵萝娜听到,平淡地向史隆下指令:
「到明天早上之前,一口气把事情解决吧。这样你担心的前对手,也不会成为『他们』的棋子了吧。」
并不是不在意她听到。反倒是以让她听到为目的而说的台词。
梵萝娜如此认定而深锁眉头。
——真令人不愉快。
——这男的是怎么回事。
她并非感受到明显的恶意,只是充满了眼前这个男人「有害」的预感。
说不定这也是梵萝娜自己被平和岛静雄、汤姆,或者说池袋的城市本身同化的证据。
不过,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只是继续毫不掩饰敌意地瞪着折原临也。
相对的,临也仿佛连敌意都能让他感到舒服一般,对梵萝娜露出微笑后,便往小路走去。
被留下的梵萝娜,就维持着僵硬的表情,凝视夜晚的城市。
现在,池袋正在发生什么事。
而且那似乎和自己这票人的存在有关联。
「……」
在她脑海中浮现的,是几个月前被一个叫作赤林的男人轻松地压制时的情景。那是在自己不知情的地方进行的,父亲与粟楠会的密约。
性命被玩弄在别人掌心上的屈辱感在脑中被唤起,静静地折磨她的内心。
——我不会再被人做那样的事。不论是谁。
——如果还有想要利用我的人,他最好做好觉悟。
——我一定会让他付出相对的代价。
她的心渐渐地被冰封,恢复到她当时来到这座城市时的表情。
对于梵萝娜来说,平和岛静雄这样的存在,会成为她的缰绳。
就像门田是游马崎的煞车器一般,平和岛静雄这样的存在,正是让她热血沸腾的「目的」。
然而——现在,没有任何能让她感到内心激烈震撼的男人。
是被设计了吗?还是仅是偶然?
折原临也,在这个静雄说是「害虫」男人的挑衅下,确实有一股冰冷的毒流进了梵萝娜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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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郊外 废弃大楼 二楼
「你不介意吧?竜之峰帝人。」
突然出现在帝人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改变。
「咦……?」
帝人在那之前都只是惊讶地看着,但他的全身——在那瞬间冻结。
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特别做了什么。
他只说了竜之峰帝人这个名字,仅此而已。
但是,男子的站姿、呼吸、声音背后透露出的沉重感,明明初次见面却知道对方名字这个令人无法理解的状况,以及因为有色眼镜而让人无法看清他眼神的不舒服感,全部融合成一种「压迫感」,让帝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比第一次DOLLARS集会,面对矢雾诚二的姐姐的时候还——
比听到杏里被砍人魔袭击时还要——
比看到塞尔堤带着满身是伤的正臣闯入废弃工厂时——
比被暴走族追赶,搭上门田的厢型车逃走时——
比向学弟青叶他们透漏自己真实身分时——
比被身为可怕的暴力集团的圣边琉璃跟踪狂袭击时还更——
现在的这个瞬间,远比其他更让帝人全身感到恐惧。
帝人被突然出现的奇特男子叫了名字。
就只是这样,便让帝人全身响起前所未有的警讯。
他感觉到对方的声音幻化成无数的蛇,咬破他体内的皮肤,从血管内部将他全身勒紧。
——会死。 ——惨了。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可是,我会死吗?
——为什么? ——我不要。 ——我不想死。 ——惨了。
——他是谁? ——有危险。 ——会死。 ——得赶快逃。
——这人是谁? ——不行。 ——会被杀。 ——我不想死。
——我还有非做不可的事。 ——我不要。
——我还不想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能在这种地方死掉我想活下去我想逃走赶快逃到什么地方不过不行不可以逃也不能死不做些什么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