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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粟楠会的干部,却彻头彻尾客套地对谈的两人,就像在探求对方的真意一般,拿捏彼此的距离。
以内幕交易为主要收入来源的风本,经营游走法律边缘的多层次传销及开建赌场的四木,这两人虽然没有竞争关系,但因为在组织内的势力分配中处于相当接近的位置,才像这样彼此互相戒备。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是,另一个案子……正好就在淀切阵内的那个案子中,四十万已经和我们有所接触了。包括他儿子的事件在内,他有意和我们交涉。」
「于是就要我们不再对淀切出手?」
「没错,而且向我们提价三亿。」
风本听到三亿这个价码,皱眉问道:
「他该不会想就此和解?」
「就算赤林毫发无伤,组长的亲属可是差一点被杀哦,组长有可能接受光凭这点小钱就了事吗?想当然尔,以之后长久合作为首要条件才了结。而三亿本身,就作为淀切一案的代价收下了。」
「……所以,四十万全部都答应了?」
「没错,我们这边提出的要求全部都接受了,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今后和四十万家似乎就能够长久合作了。」
「咚」的一声,四木用食指敲了沙发的扶手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只是……他说这是由于淀切是资助他的恩人,显而易见事实并非如此。」
「……他果然不只是一般的老狐狸吗?」
听到眯细锐利双眼的风本这么说,四木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低语道:
「无论如何,看在四十万的面子上,先停止追讨来作为了断的象征……不过只要淀切还有打算搞花招,我们就能以别的理由继续布网监控。这都是社长下的判断。」
「也就是说,这个权责将从我身上转移给你是吗?四木兄。」
对于风本冷嘲般的口吻,四木轻笑着回答他:
「怎么,我并非打算独占甜头哦。要是抓到他搞小花招的把柄,在那之后的工作分配,也是交由社长或少主决定。基本上,我可是希望淀切别说是搞花招,连出岔子都别有才好。」
「就像葛原梦路那个事件,对吧?」
风本耸肩的同时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与他相反,四木的表情却从脸上消失。
「葛原这个名字对我们而言可不是笑话,风本兄。」
「再怎么说,黄根兄可是因为他,自此被逐出组里啊。」
♂♀
同一时刻 池袋某处
就在粟楠会组上的事务所里,正谈论那样的话题之时——东京的「表面」则有人以完全不同的形式,提到「葛原」这个名字。
「拜托你啦,葛原小姐,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爆料的消息啊。」
「真烦耶,你再纠缠不休的话,我就要以妨公(妨害公务)的名义将你带到分公司(分局)哦!」
「等等,你可以不要在对象是一般人时用行话来威胁吗?」
「要是你觉得这算是威胁,那要不要先从问安(盘问)开始体会一下啊?」
离池袋中心稍远的住宅区,交通大队的巡逻车旁,一名中年男子向取缔违规停车的女警卢个不停:
「不不不,我没有妨碍你工作的意思!只是你看嘛,为了有困难的市民,身为警察组织中赫赫有名的葛原一族,方要崭露头角的年轻一辈,葛原真珠小姐,我想你应该总会知道一、两件关于『DOLLARS』的事吧?」
腋下夹着外套,戴着陈旧狩猎帽的男人,两手拿着笔和记事本一个劲地冲着女警微笑。
不过年轻的女警处理完违规停车的车辆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应男人道:
「我只是亲戚当中刚好很多人也是警察,就算你激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不不,至少有几个人是有官阶的对吧?听说现在就读来良学园的宗太和还是国中生的宗司,他们的目标不也是将来要成为警官吗?你们可以说是代出菁英的家系,哎呀~真令人称羡啊。」
「……你怎么会连我那还是学生亲戚兄弟的事都知道?你如果是想要以跟踪狂的名义受到严重警告的话,一开始就请直接告诉我啊,贽川先生。」
女警脸上表情越趋冷漠,听到她冷淡的问句,名叫贽川的这名男子,慌张地左右挥着握着笔的手。
「啊啊,非常抱歉!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不是啦,我只是在采访来良学园的学生时,不经意听来的消息罢了!因为我也打算向学生探听关于DOLLARS的事……」
「要是对可疑的事过于深入的话,又会被卷入麻烦当中哦。」
「不,也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真的是……」
贽川周二是在东京都内某间出版社工作的杂志记者。
他之前曾受到相当程度的重伤,被丢在医院前;又因为目击证言提到他似乎曾拿着刀刃游荡,于是还被怀疑过是否与当时喧腾一时的「砍人魔事件」有关。不过由于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加上那场被称为「撕裂者之夜」的同时多起砍人事件发生的时候,他还躺在医院,因而总归是得以免起诉,而逐渐伤愈直到现在。
「不谈这个,就算我知道贽川先生是那方面的杂志记者,但是对着执勤中的女警突击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