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川越街道某处新罗的高级公寓
“说起来……这个伤痕,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呢。”
在为新罗更换绷带、用湿毛巾帮他擦身的时候,塞尔堤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塞尔堤把新罗上身的睡衣脱掉,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身体。
直到昨天为止,她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新的伤口上而没有发现,不过现在仔细一看,在新罗的腹部还残留着一道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的伤痕。
“啊啊!被塞尔堤这样子仔细观察我的旧伤,虽然觉得有点难为情,但同时也有一股强烈的喜悦感涌上心头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说,塞尔堤!我到底该怎么办!?”
“给我好好躺着别动。”
塞尔堤把写着这样一句话的PDA递到新罗面前,然后默默地继续进行着更换绷带和擦汗的作业。
最后还是决定接受临也委托工作的她,由于被告知在接到联络之前可以先待机,于是就先回家去了。
听说了这件事的新罗叹着气说“他绝对是有什么不轨企图”,然后又反反复复地说了许多遍“总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之类的话。
虽然塞尔堤也知道这次的委托内容可疑到了极点,但毕竟也不能随便拒绝。尽管内心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她还是决定先集中精神好好帮新罗养伤——
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新罗的旧伤。
在塞尔堤更换完绷带、并将自己洗干净的睡衣给他穿上后,她又重新问起旧伤的事情:
“真令人怀念,已经是10年前的事了吧?”
“嗯,差不多啦,不过感觉就好像是最近发生的一样呢。这样算来。超过平均寿命衰老而死的日子恐怕也离我不远了啊。”
“你的年纪明明还没到那平均寿命的一半,到底在说什么嘛……可是,伤痕原来是会残留下来的东西吗……”
实质上是名为无头骑士的“异形”存在的塞尔堤,她的身体虽然跟人类非常相似,但还是存在着不一样的地方。
她有着比人类更难死亡的体质,就算被匕首或者手术刀切开,也可以凭着强大的复原能力毫无痕迹地恢复原状。
所以新罗残留下来的这种“旧伤”,感觉就好像耸立在自己和新罗之间的一道壁垒似的,让塞尔堤的内心产生了某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嗯,也许是一辈子的伤痕吧。”
大概是体察到塞尔堤的这种心思吧,新罗就好像在说“伤痕什么的根本就无关重要”似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腹部。
“呜呜……”
然而在他拍下去的瞬间,却因为牵扯到现在的伤口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没事吧?”
“啊啊,我没事。只要塞尔堤留在我身边,我就觉得自己的伤正在加速康复呢。”
“如果连那旧伤也能复原就好了。”
为了回报新罗的关怀,塞尔堤也半开玩笑地这么写道。
但是,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向新罗提问说:
“可是,你怎么会留下这种伤痕的?我记得是被卷进了同班同学的打架事件而受伤的吧。”
“嗯,稍微被刀子刺了一下啦。”
“刀子!?”
听了新罗若无其事的回答,塞尔堤战战兢兢地打出文字:
“怎么会是刀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因为你说是被卷入了打架事件,我还以为是因为被谁推下了楼梯之类的原因受的伤啊……!”
“那时候,我和塞尔堤之间毕竟还存在着壁垒呢。”
塞尔堤和新罗变成相思相爱的关系,也仅仅是一年零几个月前的事情。
如果只从“同居”这个关系来看的话,他们的关系已经持续了20年之久。
可是在当时的塞尔堤看来,只不过是身为跟自己似是而非的“人类”的同居人家里的儿子受了伤,虽然感到有点在意,但也不认为有深入追问的必要,甚至反而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加以深究。
“不过。我可是连塞尔堤的这道壁垒也喜欢的啊!”
“不,你这么说我也有点难为情,而且实际上也很高兴,但我并不是说这个啦。你说是刀子刺伤的,这根本不是初中生打架可以弄出来的啊!?”
“啊啊……是吗。也对啦,我好像还没有详细对塞尔堤说起这次受伤的经过呢。”
“说起来……的确是呢。”
——仔细一想的话,这也真是相当奇怪。
——新罗从小就经常跑来我这里,跟我说着各种各样的事。
——他受伤的时期也明明就是这个期间,但不可思议的是他却没有向我说起受伤的理由。
塞尔堤感觉自己正踏入了新罗这个人类的新的一面,不由得对是否该继续追问产生了犹豫——
“不过,关于这次受伤的事情,因为我也有着各种复杂的想法……对不起啦,塞尔堤。”
仰面躺在床上的新罗,仿佛觉得很抱歉似的垂下了眼睛。
塞尔堤看到同居人的这种表情,马上就下定了决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