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个,我并不介意。’
PDA的画面上写着很大的字,它用和阻止四木的影子不同的其它影子支撑着的。
无数影子从塞尔堤手中延伸出来。看到这种景象,“社员”们都吃惊得眼睛快要掉出来了似的,不过,由于目睹了四木对那个年轻人的惩罚,他们之中没人出声。
四木慢慢坐回椅子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微笑着说道。
“是吗?让您见笑了。”
‘没什么。’
——这些人果然可怕啊。
——和警察的恐怖不同。
“抱歉。说您取下头盔也无妨的是我,可是看起来,我的意思没有传到部下那里。”
四木深深低下了头,这让塞尔堤感到一种冰冷的压力。
——的确……我是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取下头盔。
四木这个男子是第一次见到塞尔堤取下头盔的样子。
可是,他不光丝毫不感到吃惊,甚至连呼吸节奏都没有乱。
塞尔堤感到恐怖也是难免的。
——……完全不在意的话,这倒给我产生压力了。
因为,塞尔堤认为那个现在正捂着鼻子对自己低头道歉的年轻人发出的叫声,才是人类正常的反应。
先不说从手中延伸出影子这种奇异的景象——
她的头盔之下——脖子之上,什么也没有。
※※※※※
塞尔堤·史特路尔森不是人类。
她是被称为“无头骑士”,居住在从苏格兰到爱尔兰地区的妖精的一种——是到命数将尽的人的家里向其告知死期的存在。
肋下抱着被砍下的头,乘坐被称为克修达·巴瓦(注:Cóistebodhar,爱尔兰神话中,无头骑士的专用马匹)的无头马拉着的两轮马车,访问死期将至的人。贸然开门的人将沐浴在血液中——作为不吉使者的代表,“无头骑士”与报丧女妖一起,在欧洲的神话中广泛流传。
在某些说法中,无头骑士是北欧神话里的女武神堕落到地上的姿态,但实际上,塞尔堤自己也不清楚哪种说法是真的。
并不是不知道。
正确地说,是想不起来。
在祖国被人偷走了“头”的她,丧失了关于自身存在的记忆。为了寻回记忆,她迫寻着自己的头颅的气息,来到了池袋。
她把无头马变为机车,铠甲变为骑手服,在这里徘徊了数十年。
可是,她依然没能夺回头颅,取回自己的记忆。
她知道偷走了自己的头的犯人。
也知道妨碍自己寻找头的人。
可是,结果,不知道头的下落。
现在的塞尔堤认为这样也没关系。
她能与自己爱的人类、接受自己的人类一起生活。
如果说这就是幸福,她就希望这样生活下去。
这个无头女性心中藏着坚强的决心,以行动代替不存在的脸,表示自己的意志。
这——就是塞尔堤·史特路尔森。
※※※※※
这个无头妖精以搬运者的身份,在池袋这个城市里不问黑道白道,以接受各种各样的人的委托而生活着。
而这次,毫无疑问又是黑道的工作了。
“对不起。他之前从事的是金融业者的债权回收,但也只是嗓门大,本事小,由于回收率过低,被左迁到我这里。”
‘债权回收,静雄似乎也在干这个啊。’
静雄自然不会在这条道上做。塞尔堤有些担心,要是四木想把他拉到这条道上,该怎么办。
不过,四木的反应却意外的冷淡。
“静雄……啊,您说的是他啊。”
看来,四木早已了解平和岛静雄的情况,他的视线稍微偏了偏,说道。
“他的工作是通过电话吧?和我们这样的企业应该是没有任何接触的。不过,有个笨蛋从我们这里捞了一笔钱,还想赖掉,结果下场很惨。”
‘哦。’
“……您觉得我们有需要用像他那样的、连警察都管不住的麻烦制造者来催收的黑钱吗?”
‘没有。’
她只能这么回答。
这么一想,不通过警察就牢牢地控制住他的那个雷鬼发型的上司,也许是个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得多的人物。
“先不谈他了,回到工作的话题上吧。”
四木平静地说着,并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
“这次的事,也许不能说是搬运者的工作……和上次的资材回收一样,情况有些特殊。”
‘是这样啊。’
塞尔堤的脑海中想到的,是一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