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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之所以没有人去报警,一方面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另一方面是因为跟随他的人异常之多,现在他是黄巾贼中最大的派阀。
如果他被逮捕,那个派阀就会崩解,同时也会导致黄巾贼本身的力量变得薄弱。在这种说不定要跟DOLLARS开始斗争的时期,有很多人判断若是因此造成组织弱化,将会变成致命伤——如果这样还是想要去公开他的罪行的人,多半本来就不属于会这么想的集团。
然而并非完全没有这种人存在。就像从法螺田口中说出正臣是叛徒的时候,从以前就认识正臣的人自然不会相信——然而,那些不相信的人现在全都不在这个现场。
他们几乎都在早上到接近中午的这段时间内被比贺等人给撂倒,手机也都被抢走。正臣的手机号码便是从那当中得到的,法螺田则是于不久前对正臣宣告“革命”。
在将手机切掉的同时,他转了一圈环视周围的黄巾贼们,沉醉在过去不曾到手过的力量当中,接着以身为黄巾贼新“将军”的身份,用嘲笑一般的声音开口:
“我说你们啊,黄巾贼再这样下去好吗?”
为了要增加气势,他握紧拳头,往放在椅子旁的汽油桶槌下去。
响起比预期中还要小的声音,而法螺田的手背却肿了起来,不过本人却一面隐瞒痛楚,继续说下去:
“听好了,我们跟DOLLARS那种随便凑在一起的集团不同。他们所没有的,是被统领在一起的力量。现在就是把DOLLARS那些家伙给撂倒,让我们去报复那个无聊的砍人魔的残暴手段!”
他完全认定“DOLLARS=砍人魔”而做出发言,不过黄巾贼当中,早已经没有人会去怀疑这件事了。
“如果用这股气势把DOLLARS并吞,别说是池袋了,我们连在东京内也能站上顶点,知道吗?想像看看!走在街上的家伙全部全部全部都得听从我们命令的模样!”
尽管自少年的斗殴集团当中站上顶点,实际上届时也只会被更上一层楼的力量——表面是被警察,背地里则是被暴走族或暴力集团给盯上。在那之后,就只有漂亮地让人给狠狠地修理一顿的结果而已。就算这样,法螺田依旧以那暴虐的梦想大放厥词。
法螺田虽然不断说出凶狠的发言——
他的内心其实相当“胆颤心惊”。
只是借由沉醉在力量当中来忘却那个事实。
他曾经听说过静雄的传言,也以为自己有理解到那个恐怖。
不过,就算是靠围殴也无所谓,只要能撂倒他,就能够一举成名。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带着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多的二十个人去挑战——
太天真了。
当看见有一半的同伴被瞬间击溃时,法螺田从朝自己近逼而来的静雄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死”——在过于恐惧之下,扣下了为了保险而带来的手枪的扳机。
在一年前左右,一名认识的男性打算从栗楠会偷出手枪来贩卖。自己在用酒灌醉他以后,问出枪枝暂时保管的地方,然后就从那里偷偷地摸出一支手枪与一盒子弹,接着就是直接去跟警察密报。以结果来说,犯下这个计划的那些人们被警察以及栗楠会的两方人马追缉,根本没有时间发现法螺田从中偷走一把枪。
就如同预料中的,法螺田将这把枪用在威胁手段上,做了不少坏事——然而昨晚还是第一次实际用来对人射击。
第一发在酒保服的的侧腹部位穿了一个孔,法螺田被比预料中还要强的反作用力吓到,在无意识中将枪口稍微往下再次发射,而下一发次则是太往下面,一发打在柏油地面上而碎开,另一发则是射入静雄的脚部。
脚被打中的静雄因为失去平衡而往前倒下。
此时此刻,那个脱离人类层级之暴力的存在,不是已经屈膝倒下于自己的眼前了吗?
(杀掉了。)
心中如此确信的法螺田忽然冷汗直流,硬是将发着抖的手从手枪上弄开来,然后慌张地为了确认周遭的状况而转过头去。还没有受伤的黄巾贼们纷纷以混杂了混乱与恐惧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在数秒钟之前还对着静雄的视线,现在则是对向自己。
此时,法螺田总算头一次理解到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一想到枪声有可能被其他人听见,他就觉得全身冷汗流个不停。
——再继续待在这里就糟了。
做出这个判断的他——
趁着可能是静雄同僚的男性开口说:“喂,你这小子……居然拿喷子出来,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耶?”并走过来的时候。
“要恨的话,就去恨下达这个指示,还有借我这把手枪的纪田正臣啦!”
丢下临时胡扯的谎话之后,匆匆逃离现场。
其他少年们则是带着被静雄撂倒的同伴逃走。顶着雷鬼发型的男性跑到静雄的身边,似乎不打算立刻追上来。
就在他打算就这么逃走并躲起来的时候——
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打进法螺田的手机中。
他害怕地心想会是警察吗?该不会是栗楠会的人吧?然后接起电话——
在听筒深处之人告诉他的是——
DOLLARS的老大,以及他与纪田正臣之关系的情报。
然后事情便演变至此。
对法螺田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及时雨。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