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枪管的镗线,就算子弹被警察给回收去了也没问题。不过还真是辛苦你了,‘比贺’。工作这么迅速,真是感谢你。”
“是……”
应该身为法螺田的后辈,并跟在他身旁的少年,现在却对临也毕恭毕敬地低头。
这举动跟他平常面对法螺田时的态度截然不同,在对临也的那份敬意中,包含着不同于恐惧之类的情感。
“原本打算立刻将法螺田的事告诉他们,交给栗楠会的人去处理就好了……想说反正都这样了,要是能用枪把小静给杀掉就太幸运了。”
“嗯,所以才经由我来告诉法螺田关于静雄的情报。”
“是啊,至少也该打中头部或心脏才说不定会死,真的很可惜呢。”
然而下一个瞬间——比贺转过身去,对着与临也反方向的空间说话:
“是,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母亲’……”
比贺对着柱子的影子这么说完后,用与刚刚更不同的敬意鞠了一个躬。
在此同时,临也的鼓膜上响起一名少女战战兢兢的声音:
“那个,真的很谢谢你……那么,接着就请你回家,过着普通的生活吧……”
那是一道不太适合这个深夜公园的声音。
在比贺迅速离开后,代替他出现的是一名少女。她的打扮与声音同样和这个场所不搭调。如果是在大白天,说不定反而非常适合——以在深夜的公园中与男性两人独处来说,少女的服装实在太过乖巧了。
“那个,你就是……折原……临也先生吧?”
对着说话有所顾忌的眼镜少女,临也有些开心地对她笑道:
“是啊,园原杏里小妹妹……还是该称呼你为‘罪歌’呢?不,毕竟你没有被夺走意识,还是叫你杏里好了。话说回来,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乍看之下似乎是毫无接点的两人,在过去却有几次接触。
才刚入学的自己被总是欺负自己的集团虐待时,他与帝人一起闯入现场,将进行虐待的女孩子们给赶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因为静雄在那之后就立刻出现,所以双方根本连招呼都没有打过。
“原来你就是……那时的临也先生啊。那个……当时真的很谢谢你。”
在对临也鞠了一个躬之后,杏里表情瞬间变得严肃,面对他说道:
“那个……其实……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
少女的话还没说完——便从手掌中出现银色的刀刃。
以让人联想到居合斩的流畅动作,一把刀出现在临也的眼前。
“请让我……砍你吧。”
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行为,当中没有任何感动,只是不断听着罪歌诅咒的言词,重复做着同样梦境的每一天。因为遇见帝人、正臣和塞尔堤,她从乍看之下,像是日常的非日常生活中脱离而出——
虽然期望每一天都能有所变化,却从未期望带给帝人和正臣不幸。
为了要得到自己所期望的日常,为了要得到帝人与正臣的安稳生活——
过去是将刀对向“罪歌”的“小孩”,而这一次是操弄着DOLLARS与黄巾贼,让自己周围的生活陷入混乱的黑幕。
杏里为了“支配”那名黑幕,摆好握刀的架势,面对眼前的男性。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把纪田同学……还有龙之峰同学卷进来……”
“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也没有从后面推一把。我只不过是指引一个方向而已……说得也是,如果是要对我的行为找出理由的话……”
对杏里来说是非问不可的问题。可是对临也来说,却像是被人询问今天午餐的菜单一样,以非常轻松的态度回答:
“因为我喜欢……喜欢人类啊。”
“……?”
杏里不了解对方的意图而侧头表示疑惑,临也则是张开双臂,心情愉悦地开口说道:
“对,就只是因为喜欢人类。不论是美德或是恶德都平等地喜欢。唯一讨厌的,就只有平和岛静雄一个人喔。说不定,我只是为了想要看见人类的各种不同面貌吧……接着是问题,刚刚的答案是认真的还是胡说的呢……?”
对于像在戏弄自己的临也,杏里静静地眯起眼睛:
“只要支配了你……就能知道了……”
杏里用她平常几乎完全无法想像的声调说话,并以锐利的动作朝临也直冲而去。从跨出第一步到挥刀,刀刃的轨迹都以极为精准的弧度在滑动。这个让人联想到已经出鞘的居合斩法的动作,应该能够让临也对距离感产生些微的错乱才是。
然而临也像是看穿了这件事,甚至用会让人觉得他很胆小的速度飞快地向后退,从六角堂中跳进高丘上的草丛内。
“听说某些居合刀法与其说出刀速度快,不如说会使人的距离感出错……是真的啊。”
临也老实地发出赞叹声后,对再次摆好持刀架式的杏里投以挑衅的言词:
“好了……你打算怎么做?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既平稳又幸福的日子,就用那把刀去砍每一个你认识的人不就好了?你来成为女王,这么一来,即使是和平的世界也能轻易到手。”
“那样子……那样子做是错的……!虽然我……无法去爱上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