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某栋公寓
临也打开自己公寓的门之后,便有一个特异之处物映入眼帘。
一双不是自己的皮鞋被摆放在玄关。
另外还有波江的高跟鞋,看来是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名客人来访。
然而他并没有从波江那里听说有这回事。假设是像沙树那种追随他的少女,就算是哥特风萝莉也不会有这么大尺寸的鞋子。
眯起眼睛,心生戒备的临也,原本正打算先到外面去——
然而从屋内传出一道模糊的声音,打散了这份紧张感:
“你不觉得命运这个词实在很方便吗?”
虽然看不见身影,但是那道声音却明显是对着临也而来。
“将各式各样的偶然篡改成必然会发生的事……感觉合乎道理却又不合逻辑——我想要就这点询问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所谓命运的存在性,是否就一定得要是必然呢……”
“硬要修饰命运这个字眼,不仅不够帅气,也让人觉得不太聪明喔……岸谷森严先生。”
“喔喔,为何知道是我?你记住我的声音了吗?”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看见客厅中有名戴着白色防毒面具的男性,以及正一脸无奈地坐在他身旁的波江。
戴防毒面具的男性——森严左手握着手枪,顶在波江的侧腹上,可是右手竟然正在随意解答临也原本放在桌上的填字游戏。
然而看见这个景色时,临也却不为所动。
“虽然透过面具而有些模糊的声音是原因之一……会像那个样子夸张说话的人,我认识的就只有你而已。”
“唔嗯……话说回来,这本填字游戏的杂志里有不少非常狂热的问题,实在令人颇为痛快呢……唔嗯嗯,这个人名填字中的‘自夸能以绘画治好神罚之病的西洋中医师的画家’是……啊……是谁啊?开头是Gi,结尾是Ta。唔嗯……跳过。然后,横排的‘德国克罗瓦斯岛出身的艺术家’,这个好像有听过却想不起来。卡鲁……卡鲁纳……你知不知道是谁啊?回答给我听听看啊。”
“请不要乱看别人的杂志后,又在那里伤脑筋。”
临也将填字游戏的杂志拿走后,在森严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能一边用右手看书,一边左手拿枪顶着人,还真是灵活……该说……你拿着模型枪顶着波江小姐,是打算做什么啊?”
“喔喔……居然能看出来啊。”
“!?”
因为这两个人的对话而改变脸色的,是被模型枪顶着的波江。看来她似乎直到刚刚为止都以为那是真枪。
“……你骗我。”
“哼哼,在日本国内,像我这样的一般人是不可能轻易弄到枪的吧?非法持有枪械的刑责可是比你们想像中要来得重喔?不过也多亏波江小姐让我骗过去,我才能安全突破这栋大楼的保安系统。”
“真是太好了呢,那么就不送啰。”
临也面带微笑,以言语的刺拳攻击,森严对此则是隔着防毒面具干笑,以老样子的说话方式回答:
“你也别对高中同学的父亲这么冷淡嘛。现在想想,我儿子跟你和静雄总是混在一起胡搞呢。新罗会成长成那副扭曲个性,照我的分析来看,就是因为夹在像你跟静雄这样两种极端的人物之间吧?”
“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责任都推给别人了啊?还有,我跟静雄根本没有混在一起。”
“哎呀,说得没错。总是新罗被夹在中间,你们还真是水火不容呢。”
“……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
似乎不想再提起过去的话题,临也面无表情地面对森严。
森严看见临也这个态度后,将模型枪收进白色大衣内,开口说道:
“嗯,不过,我想你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吧——”
“你到底把……塞尔堤的头颅收到哪里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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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近郊 某废弃工厂
黄色在蠢动着。
在充满生锈色彩的灰色工厂中,有一群缠着黄色布巾的少年们聚集在那里骚动,形成一股诡异的气息。废弃工厂的室内,布满了比平常的集会还要更多的人潮,在那中心有个空荡荡的圆形,法螺田和比贺等人正用嚣张的态度置身其中。
法螺田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的皮革书桌椅上,一副自认是这个小集团的王的态度,睥睨着四周围的黄巾贼们。
“那么,法螺田老大,要怎么处理DOLLARS的老大?”
“嗯,首先从门田他们开始照顺序解决掉。把静雄跟那些家伙都干掉以后,剩下的DOLLARS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接着再来慢慢料理那个叫龙之峰的家伙就行了。”
法螺田头上包着绷带,用下流的笑容把玩手中的黑色块状物。
虽然让法螺田拿着,反而凸显它是非常陈腐的存在,但仍毫无疑问是凶器。
在这里的人们都非常明白,闪烁黑色光泽炮身的那个物体并非模型枪,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其中有些人是在昨天目击了静雄被射伤,然而绝大部份的人,则是已经在怀疑前一阵子的便利商店抢劫案的犯人就是法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