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来说是有点怪啦……”
“咦?”
“要是因为害羞而总是把脸转到别的方向,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对方的心情。”
就算女朋友在身旁,诚二依旧毫不犹豫地谈论关于恋爱的看法。
“……说得也是,谢谢你。”
帝人觉得在某些意义上,他很羡慕这位作风坦荡的同学,而开始反省自己之前是如何地没有正视杏里。
诚二与正臣抱有截然不同类型的爱情观。对这件事情再明白不过的帝人,想要再多听一些他的想法,正打算开口商量时——
“呀哈!诚二总是一直一直都看着我对吧?没问题的喔,因为我也是从以前就一直一直都只有看着诚二而已啊!”
听完诚二说的话以后,美香突然用像是漫画中的说话方式说话,然后整个人往诚二的身上抱上去。
还在整理桌子的教师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似乎领悟到再多说也没有用,结果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离开了教室。
然后美香对诚二说:【来决定春假的旅行地点吧!】之后,就拉着他往教室外走出去。
教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清,帝人被寂寞的感情支配,再次仰望起天空。
虽然觉得在一瞬间瞥见青空——
然而到头来,这场雨依旧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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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 川越街道旁 某栋公寓
杏里醒过来的时候,被不可思议的奇妙感觉所笼罩。
——这是梦吧……
如果换作平常,就会看见相依旧还活着的家人一起生活的梦境——然而今天却理解到,自己正在做不同的梦。
梦的舞台就跟平常一样,是在过去居住的房子中,与家人和睦相处的世界。
大家脸上浮现的终究只是杏里想像中的笑容。虽然不断在谈笑闲聊,毕竟只是梦,而且是一场如梦一般虚幻的梦。
然而今天在那个房子中的——不是父母,而是帝人与正臣的身影。
——为什么帝人同学和纪田同学会……
在棉被中闭着双眼,杏里思考关于自己所做的梦,以及这几天发生的事。
知道正臣是黄巾贼的老大,而且因为自己,准备开始打一场很大的架——以及从他身边逃开的这件事实。
如果那些才是梦,真不知道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在一阵悲伤中,杏里缓缓睁开眼睑。
眼前射入的光芒跟平常的感觉不同。不只光芒,墙壁颜色、天花板的模样、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以及放置在周围,那些看起来很高级的视听制品与各种游戏主机等都很陌生。
她一时间以为仍置身梦中而感到混乱,然而马上想起在睡着之前的事情,因而注意到这里是塞尔堤居住的公寓。
结果在抵达塞尔堤居住的公寓之后,状况却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够说明白。
杏里因为将正臣和帝人卷进这样的事件当中,为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以及向他们道歉而烦恼不已。面对这样的她,塞尔堤以〈没关系,总之在你冷静下来之前,就先暂时待在这里好了。〉安慰她。
她还记得自己一直烦恼到天亮以后,就因为身心交瘁而意识朦胧,看来是就这样被带来这里休息了。
床旁边的架子上放着杏里的眼镜,将它戴起来以后,重新仔细看过一次房间中的模样,才确定这里既非她的房间,也不是梦境。
——得去道谢才行……
缓缓爬起来,并这么想着。
虽然与平常醒来的情形不同,在体内响起的这句“我爱你”的诅咒却依旧回响着。
听到着这几乎会让人发狂的诅咒话语后,杏里注意到自己反而觉得有些安心——不免悲从中来。
明明听不到这声音的人才算正常,我又是为什么会觉得安心呢?
——原来我是……怪物啊……
她思索关于寄居在自己身心之中的“妖刀”——在心中饲养着这样的东西却没有发狂,反而在利用它的自己,对这社会来说,应该是要完全隔离的存在吧?
或许因为这样,才会做那样的梦……
说不定昨天的事情,也是给予自己的惩罚。
从今以后也要与帝人和正臣在一起——身为怪物的自己却去追求这种和一般人一样的生活,大概就是对此而出现的处罚。
——不可以去追求……跟其他人一样……那种像人类一样的生活……
她在心中这么思量,然后站起身来,将门缓缓打开——
眼前所见,是没有头的怪物正一面看着歪斗秀,一面与白色大衣的男性热衷于携带式游戏机的通信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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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微手下留情点啦,新罗。〉
“要我在落下式的益智游戏中手下留情啊?先告诉我具体来说该怎么做吧。”
〈什么钮都不要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