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咦?
春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远远超出自己能够理解的景象。
杏里的右手臂——挡下对准喉咙攻击的刀刃。
“这是怎么……回事?”
代替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杏里将刚才正要说的话补充下去。
“的确…我无法去爱人。从五年前那一天起,我对于爱人这件事就感到无比恐惧。”
说到五年前,大概就是指双亲被强盗杀死的那件事吧。但那跟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杏里对着陷入混乱的春奈,继续沉静地诉说自己的事:
“所以…我为了补足自己缺少的部份,便依靠在某些事物上活下去……是的,我承认。毕竟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
杏里与匕首接触的手臂,从袖子的裂缝深处能看到的是——闪耀着银色的平滑钢块。
“难道……说……”
“所以我…就连爱人也是——选择依靠他人。”
杏里就这样用左手将右手的手掌握住——握住从右手臂中出现的刀柄,用力将它从自己的手臂中抽出。
伴随一阵布被撕开的声音,从少女手腕中出现一把日本刀。对于这副异常的景色,春奈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
“就好像费川学姐靠着砍别人来制作‘罪歌’的‘孩子’——学姐的‘罪歌’也只是…其中一把‘孩子’。根源的这一把——确实有着刀的外型。”
“怎么会……怎么会!?”
“我不会爱人,所以——”
杏里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她的一双眼睛,就如字面上形容,诡异地“散发着光芒”。
“所以我就…依靠在能代替我去爱人的——‘罪歌’身上……”
仿佛眼睛中有红色的萤火虫似的,亮起柔和又诡异的光芒——眼镜的镜片反射那道光,让镜片看来就像巨大的红色眼睛。
“不……是寄生在上面活着……”
——————————
少年并非没有喜欢过女孩。
然而——因为跟平常一样无法抑制力量,明明是为了救她,却反而害她身受重伤。
那不是只有一次,而是无数次,就这样重复循环。
曾几何时起,便不再有任何人接近少年的身边。
即使成长后还是没有人肯接近他。这孤伶伶的人,遇到名为折原临也的男人接近他——然而对方经常只为了利用少年。再说毕竟是男性,跟爱情或恋爱这种感情根本扯不上关系。
少年不知何时看开了。
不是突然间顿悟,只是在长时间重复同样的事情中学习到——
自己只是渴望被某个人爱着。
可是自己——不能够去爱人。
因为喜欢的对象越是靠近自己,就越会被伤害。
就算与本人的意志无关,但的确是少年自身的力量所引起。
如果这股力量是为了守护什么而存在——少年或许还能原谅自己吧。
然而这股力量在世间会被如何称呼,他一清二楚。
“暴力”。
单纯的称呼。虽然也有人认为力量端看使用方式来决定是暴力或正义——那么自己的就更是如此,那力量除了暴力之外什么也不是。
少年无法压抑自己因情感激昂而随着怒气使用的“力量”。
已经连自我意识都远远被抛在脑后——
很单纯的——仅有力量到达少年无从预知的场所。
时光流转——成长以后的少年,在刚才头一次被对方告白“爱”。
然后成长为青年的男性,将对自己抱有纯粹“爱”的存在给——
使尽全力,揍飞了出去。
在公园中央——塞尔堤·史特路尔森,这位告知人们死期的死神骑士,在池袋街道上引起骚动的“没有头的骑士”——
一筹莫展,就只能呆站原地。
不是被高达百人的砍人魔的气势压倒。
她在最初发现包围他们的红眼集团时,回想起一年前的DOLLARS集会。
然而眼前这状况所引发的结果,却与一年前彻底相反。
仅仅因为一名称为平和岛静雄的男人的腕力——
将百人的试刀砍人者给压制下来了。
平和岛静雄的战斗方法其实非常简单。
揍。
踢。
用蛮力扔出去。
就只有这样。
揍揍揍揍。
踢踢踢了再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