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自诞生以来头一次接吻的孩童般。
要将银色的刀刃染进男人当中。
借由匕首,将身心合而为一。
将男人的身心切裂开来,把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等…等一下…等一下啊啊啊!”
男人为了拒绝对方而拼命摆动双脚,但才仅仅后退一点,背后就因为碰到无机质的石墙而失去退路。
然而他依旧摆动着双脚,那个姿态就只能以丑陋来形容。不过即使如此,那副模样还是不在少女的眼中。
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少女握着匕首的手开始用力——
“等一下!”
正当要对心爱之人将自己分身的刀刃刺下去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
注意到有人打扰,少女的世界快速崩坏。
不是如同少女与男性这般既幻想又抽象的两个人,而是被带回名为费川春奈与那须岛隆志的现实——进入春奈眼中的,是那须岛使尽全力拒绝的身影。
“……”
注意到自己从爱的世界中“醒来”,春奈的笑容在此时头一次完全消失,将身体对着声音的来源。
在那里是呼吸急促的杏里,正炯炯有神地看向这里。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应该有五个人才对呀……”
杏里没有回答春奈的疑问,而是在让呼吸平稳后,说出自己的希望:
“请你……住手,费川学姐……不要再用……那把刀伤人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还是说,你只是不想死而已?”
“不是……因为……不是没有关系……”
“?”
虽然不了解杏里在说什么,但春奈认为对方只是因为拼了命从其他“罪歌”逃开,有些意识混乱。
“总而言之,园原同学……你说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只能选择寄生在别人身上,像那样柔弱的人没有资格对我与罪歌的爱说三道四……”
尽管春奈的语气充满压迫,杏里仍清楚说出回答:
“去阻止错误的事情发生是不需要资格的……而且……我认为…说的话是否有说服力与生活方式没有关连……”
她没有被气势压倒,反而驳斥对方的说词。
“只晓得依靠他人而活的生存方式并非柔弱…只是选择要那样活下去,就只是那样。”
“歪理……”
“一个人是强还是弱……希望你不要只靠生活方式就下定论!”
杏里以强而有力的语气让春奈哑口无言。
眼前的少女,实在不觉得和方才那个只会焦急慌张的少女是同一个人。春奈虽然抱持疑问,但没有打算追问。
她只是相信自己爱的力量——只要杀死眼前的少女就好。
两人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春奈静静开口:
“呐…园原同学……你…曾经爱过人吗……?”
春奈再度恢复笑容,突然对杏里询问起“爱情”。
杏里流露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既然自己的目的是“说服”春奈,就得好好回答对方。
“……大概是没——”
“我有!”
忽视杏里的回答,春奈兀自说起自己的事:
“当‘罪歌’第一次对我说话时,我几乎就要被这孩子给附身了……但是这孩子呢……竟然说出什么要砍隆志…要伤害我心爱的隆志,那怎么可以!我拼命抵抗再抵抗——”
她的手臂随着话语用力挥舞。匕首的反光在夜晚的黑暗中闪现,让人可以实际想像那无比的威力。
“我反而…支配了妖刀!我可是支配了罪歌啊!用爱的力量!用爱的力量!”
“咦……?可是刚刚…你不是要砍下去吗……”
“是啊,最初我也不认同罪歌说的事情。可是呢…仔细思考孩子的话后…我了解到那才是正确的。完全支配对方…将自己完全植入对方的心中,不就正是永恒之爱的形式吗?”
那双鲜红带有压迫感的眼睛,在染上疯狂的色彩后显得更加异常。
“即使——那会杀死心爱之人。”
这句话成为开始的信号。
春奈将重心放低,以杏里的喉咙为目标。为了完全杀死对手,开始对全身施力。
虽然俗话说先发制人,但对方只是一名手无寸铁的少女,无须畏惧。
“……这次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就连爱人的力量也没有的你——不可能有方法对抗我。要嚣张也该知道分寸!”
随后就直接向杏里冲刺而去。
杏里似乎想说些什么。管他的,就这样将她的喉咙切开,使出灌注所有杀意的一击——
在低垂的夜幕下,响起金属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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