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缺少很多事物的人。”
杏里用悲伤的眼神摆出笑容,看向自己手上的“罪歌”。
“所以,必须将自己不足的部份给补齐才行…寄生在很多种‘事物’之上来活下去。”
然后,如同自言自语般,继续小声低语:
“因为我觉得我爱人的心不够…才会一直听到这个声音。被迫一直听下去…永远永远,以客观的立场……”
从画框之外——
发现杏里因思索而低下头,春奈判断是机会——捡起自己脚边的匕首,对着杏里猛砍。
一次、两次、三次——匕首以逼近人类极限速度的光芒闪耀,杏里的身体上逐渐浮现伤痕。虽然避开了要害,手腕与脚部都被划上几处较大的伤口。
“啊哈……啊哈哈哈哈!成功了!就是啊,我怎么可能被你这种……”
然而她的大笑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眼前的杏里依旧保持冷静——而刀尖却不知何时已经顶在自己的喉咙旁。
“咿……”
看着发出畏惧低吟的春奈,杏里不可思议地询问她:
“为什么你…会害怕被砍呢?……砍是爱的结果吧?”
与其说讽刺,杏里似乎是真的觉得疑问而这么问道。春奈咬紧牙关,勉强摆出强势的姿态反问眼前的少女:
“为……为什么?你刚刚…是故意被砍的吗……?”
春奈不是笨蛋。只要冷静下来,至少还能理解杏里是故意不避开能够回避的攻击。
对于这个疑问,杏里让收起表情的眼瞳发起红光——做出宣告:
“要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试刀砍人的人们停下来…那么从现在起,我将对你做一些过份的事,所以这样做——就互不相欠了。”
“咦……?”
故意让人砍?这算什么?即使春奈的脑袋里这么想,然而想到此刻起将被对待的行为,不禁因恐惧而直打寒颤。
然后——就如同她预测的,杏里将刀尖缓缓接近自己的喉咙。
“就让罪歌稍微地…夺去你的意志。放心吧……我想应该不至于会死……”
“啊……啊啊啊……”
“……我不会道歉。要是在这时道了歉,就会变成否定我的生活方式…是啊,只为了守护自己的平稳就对你做这么过份的事情,我也觉得很狡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戴眼镜的少女露出自我嘲谑的笑容。
那是春奈在意识被夺走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谁教我是寄生虫。”
刀尖刺入喉咙约一毫米——爱的言词在她体内流窜。
回想起那是自己在五年前——被试刀砍人的犯人稍微砍到时,只在一瞬间进入的声音。
听着巨大的爱之诅咒,春奈在最后听见杏里的声音。
“罪歌她——其实很怕寂寞。所以请不要说什么压抑她、利用她这种会让她寂寞的话。虽然就我们看来,或许她的作法是不对的……但罪歌是由衷喜欢着我们人类……”
“所以……请你爱她。”
“费川学姐也——请你爱……罪歌。”
“因为学姐跟我不一样……你能够去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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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当静雄注意到其中一名迎面而来的砍人魔突然丧失敌意后,便开始全心全意对自己的身体下达命令。
单纯的一句话——“停下来”,就这么一道指令。
从未因此停下来过。以结果来说,被愤怒支配的细胞,直到一切结束为止都会破坏。
然而现在不同。
如今静雄没有被愤怒支配。
喜悦。就只有感受到喜悦,以自己的意识来使用力量。
停下来……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静雄在这时产生愤怒的感情,将这股气势集中到全身的细胞上。失去战意却因为惯性而前进,也就是说只不过是一般人的砍人魔,那张脸即将被拳头给粉碎——
就在拳头即将抵达对方的鼻头前,动作完全停止下来了。
“……哈哈…”
望着那点到为止的拳头——静雄发现自己正在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既像纯真的孩子,也像充满疯狂气息的杀人鬼。
——搞什么啊?
——总算…肯听我的话啦。
在这段过程中产生的事物,确实在他身后留下清楚的形迹。
被殴打到动弹不得的“罪歌”们与——被静雄戴着塞尔堤的手套所亲手折断的,各式各样的多种刀刃。
但是没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