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搭理他们。
正当他想着要设法找到女子时,他听见刚才那辆黑机车的嘶吼声。
诚二猛然抬头,看向吼声传来的方向。映入眼中的是正要冲向地下人口的黑机车和——穿着睡衣的她。
“小山,是那台机车!”
“现在不用管它,我们也奈何不了它,就交给交通大队吧。”
对两名警官的交谈充耳不闻,诚二紧盯着女子瞧。
好像有某个人牵着她跑进地下道,而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竟是——
“龙之峰……帝人?”
发现牵着女子手的,竟是自己班上的班长后,诚二向前冲出。
“啊,你等等!不要跑!”
“别乱来啊!”
两名警官拉住诚二,诚二便疯狂地挣扎起来。要是他处于最佳状态的话,或许还能甩开他们,但受到静雄刚刚的头槌影响,身体不听使唤,使不出力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她就在那里!就在我眼前啊!放开我放开我!该死,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阻碍我的爱情!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做错什么了吗?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所以,你是说你的头颅被接在一具身体,走在路上。正当打算逮住她的时候,却被一名高中生干扰。追上她之后,又有另外一名高中生现身,带着你的身体逃走——你打算叫我相信这种怪事?”
在新罗家中,身穿白灰的他刻意将双手夸张地摊开来。不理会新罗的装模作样,塞尔堤有气无力地让手指爬过键盘。
‘我也不打算逼你相信。’
“不,我相信你,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谎。”
新罗从隔壁房间铿锵有力地说着,像是要安慰沮丧的塞尔堤似的。
“呵呵,孔老夫子曰:益者三友,而你正是我唯一的益友啊!有你这个友直、友量、方多闻的人做我的终生伴侣,是我最大的骄傲!”
‘谁是你终生的伴侣了?’
塞尔堤如此打字反驳,但举动中看不出对新罗有所厌恶。
“不然要我把三种益处换成努力、友情、胜利也行啊!”
‘听着,跟我说话时,好歹也看一下屏幕上的文字啦!’
塞尔堤不耐烦地继续打着字,但医生还是自顾自地说:
“那我就响应你的期望,尽最大的努力,在能和你共度的命运竞赛中赢得胜利吧!”
‘友情呢?’
“加个从朋友做起带过就好了。”
塞尔堤也没有打算真的对新罗这些无聊的玩笑话生气,轻轻耸了耸肩,开始盘算明天之后的行动。
‘反正不论如何,我也不能一直这样垂头丧气下去。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回我的头颅了。
总之,从制服看来,他们应该是来良学园的学生。明天起,我就去校门口堵人,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家伙。’
看着画面上这一长串文句,新罗一脸不可置信地问:
“找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问出我的头颅的下落。’
“问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字打到一半,塞尔堤察觉到新罗话中的含意。
“就是你打算对你的‘头颅’怎么样?人家现在可是有了身体,见到你又只会尖叫。”
塞尔堤答不了话,手指就这样僵在键盘上。
“你的头颅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甚圣还交了念高中的朋友,你能拿那颗‘头颅’怎么办呢?你打算为了自己,把那颗头和身体切开来吗?这样做的话,不会太残忍了点吗?”
经过一段沉默——塞尔堤发现自己在发抖。事实就像新罗方才所说的。“头颅”似乎完全没有认知到自己。虽然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穿着骑士装——但更少,这就表示头颅本身萌生了和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自我。
——想要完全拿回自己的头,就非得把头颅跟身体切开才行。但是,现在头颅已经得到身体,变成一个完整的生命体了,在这种情况下将两者切开,真的好吗?又或者,如果能够说服头颅跟自己在一起的话,姑且也算是种“拿回头颅”的形式,但以这种方式达成目的,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再说,虽然塞尔堤本身没有逐年老化的迹象,但头颅的情况又是怎么样呢?未来再过个几十年,还是会保持目前年轻的模样吗?就算在只有头的状态下不会变老,现在接到身体上了,情况是否会有所改变?
在得出最后的结论之前,塞尔堤提出了一个最根本的疑问。
‘为什么我的头,会接在一个“不是我”的身体上?’
“这个嘛,我这个没有亲眼目睹的人,说什么都只是枉然。换句话说,只是凭空臆测。
如果你想听听我的推测的话,我也可以讲给你听。”
新罗梢微思考了一下,爽快地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大概是随便找个体型相近的女孩子,把头换了上去吧。”
塞尔堤的确也想过这个答案,不过有个人当面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让她一时间也只能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