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而来的诅咒,被同样看不见的丝线逮到,散往别处。
七根钢丝形成的魔法阵。
能够自由操纵它们的「圣人」。
狄翁·弗琼轻轻咂嘴,带着黑盒往后退并说道:
「……差不多该注意到了是吧?」
「你是『原典』,一般方法杀不掉。但既然没有生命力,就代表你无法靠自己的身体炼制魔力。这么一来,当成是从地脉或龙脉吸取力量,借此施展类似魔法的招式,应该比较合理吧。」
「就算是『圣人』,要完全改变流向应该还是很难喔?」
「不过,虽说是接收大地的力量,却也不是来自固定的某一点吧。就像瓦斯和水在各个城镇会仰赖不同供应源那样,使用的补给点应该会随场所和情况而有所改变。只要瞄准切换时机──力量供应有些许不稳的那一瞬间砍下去……说不定,你会连那具身体都无法维持,变回原本的书……原本的牌组。如果用上『圣人』的身躯和七根钢丝形成的结界,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讲得还真轻松──弗琼内心暗骂。
固若金汤。她突然就对「黄金」的魔法师扔出了这种答案。
但是──
「我……非得保护他们不可。」
彷佛已经走投无路的低沉话音。
若以善恶论之,说出这番怨言的人想来属于善良一方。
「和英国比起来,大概微不足道吧。毕竟不是什么力量足以推动世界历史的巨大组织……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天草式十字凄教对我来说,依旧是一群值得我赌命守护的人。」
「喔?」
相对地。
狄翁·弗琼则是以若无其事的口吻问道。
或者该说,口气就和职业占卜师差不多。
「即使要杀掉无罪的少年?」
「……」
「话说回来,如果你真的想杀他,在我赶到之前早就用什么七个还唯一的把他剁碎了吧?不管嘴巴上怎么讲,此刻的你就是在犹豫。照这个样子看,攻进来的少年当然不用说,盘踞中央的另一个你大概也杀不了。」
没有回答。
用食指在黑盒子上面画圈的弗琼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
「我并不觉得这算优柔寡断喔。毕竟面对的是『一定要杀掉其中一边』这种终极选择嘛。只不过,状况分分秒秒都在前进。弗琼小姐我帮忙的那名少年呢,似乎是想救人。要是那个渺小的东洋人半途倒下,被关在城里的女孩子会怎么样呢?」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没错,神裂火织乍看之下拥有正义,却陷入矛盾。
身为英国势力,代表她可能有受到战争疯狂的影响。但是,此刻的神裂显然已经恢复神智。
狄翁·弗琼眯起眼睛。
看样子,对方似乎没有「一切结束之后自尽」这种天真的念头。她用空出来的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
「这些乱来的动作是故意的?」
「……我不需要回答你……」
神裂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彷佛血都要渗出来似的。
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
「惯性。『圣人』能在短暂时间内以超音速在战场上穿梭。但是,这么做对身体的负担并不是零。明明有最适合的动作、轨道却自己摆脱它,血管和关节大概很快就会损坏,类似用吊挂天花板或榨汁机慢慢把身体压扁那样。简直就是自己惩罚自己嘛。如果害怕杀人,别拿刀不就好了?」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神裂火织终究没办法对那个少年下手。
看见少年跟上自己的速度和体感时间,大概令她很生气吧──怎么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明明只要稍微绊一下,或许就能轻松地除掉对方,然而面对那个在陌生世界不知所措的少年,她实在没办法下杀手。
「这下子,本小姐更不能输了呢。更何况,那个小鬼怎么看都不像能适应悲剧的样子。」
「……?」
「圣人」刚刚说过,为了夺走魔导书的力量,要把场地弄得一团乱。
靠着连音速都能轻易超越的速度,瞄准大地的供应源切换而力量不稳的片刻……瞄准那短短的一瞬间出手。
或许正因为做得到这种事,才能称为奇迹缔造者──「圣人」。
「『圣人』是吧?根本只是靠暴力嘛。这种倚赖天赋的作风,实在不合人人称羡的女教师──弗琼小姐我的喜好,因为没有半点智慧的味道。」
「既是『黄金』魔法师又是魔导书『原典』的你,应该没资格拿非人类的程度指责别人吧。」
「你啊,和能力者很像喔。」
狄翁·弗琼随手抛出炸弹。
「虽然不一样就是了。骨骼和内脏的配置与『神之子』相近,所以能取用特别的力量。不过,如果一开始就是以此为目标持续进行品种改良,到头来就会偏向科学性质的基因和DNA等研究了,对吧?或许就和拥有相同体内时钟的双胞胎会有相似灵感的孪生子共时性一样,你只是在与知识、技术无关的情况下获得『主的生物韵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