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看起来最了解「黄金」的狄翁·弗琼并未因此离题。
实际上,虽说上条没什么机会和她接触,不过在那场战争的最终盘,弗琼似乎属于「滨面、泷壶组」。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沉没前的不列颠女王号上交流过情报了。
无论如何──
将手伸向大拼盘的弗琼说道:
「你的右手有不少秘密对吧?它是图面?还是力量来源?回复与否的条件还没弄清楚,一不小心可能当场死亡,所以绝对不能轻率地自己把它砍下来确认。但是你的右手曾经复活过好几次,或许秘密就藏在这里。」
「手臂复活……是吗?」
上条看向自己的身体。
现在那只右手,也成了天蓝色配柠檬黄的异物。
另一方面,弗琼并未表现出过度的同情,而是神色自若地舔着自己沾上坚果咸味的指头。她尽可能地避免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
「说不定,本回就和这部分有关。真要说起来,断掉的手臂恢复原状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现象,希望别发生那种没先确认散落在地上的塔罗牌就随便翻牌的状况。」
『……顺序……乱了?简直就像排序为○的「愚者」。』
对于(下意识提防同桌摸乳魔的)逆源质拼图545这句话,学园都市第一名并未插嘴。
他似乎还是维持「没有结论的问题暂且保留」的态度。
听到构造与自己似是而非的半透明恶魔抛出这句话,弗琼点点头。
「是啊。不过,虽然讲到塔罗就是伟特,这张麻烦的牌却有许多争议。先把它摆到一号前面的,好像是杰伯林吧?李维是摆在二十号与二十一号之间,维斯考特则是放在最后面的二十二号。随着学说不同,『愚者』会在魔术师到宇宙这二十一张大秘仪之间移动,某些情况下还会移动到包含小秘仪在内的整副牌最尾端。徘徊的○号,简直就像在世界上旅行一样呢。没人能够肯定地说该将它放到哪里。话、话先说在前面,这可不是因为我太嫩喔,制作托特塔罗的克劳利也一样!」
就连由塔罗形成的狄翁·弗琼也这么说。
另一方面,向来在魔法领域引领上条的「理解者」欧提努斯,则是瞠目结舌。
「就像旅行一样……?喂,该不会,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咳。毕竟幻想杀手本身,似乎有随着时代在人与物之间转移的性质嘛。虽然实际上它好像很能撑,不过也有可能在右手损坏的那一刻就转移到别处对吧?现在的你们,都具有肉体与能力,这点不分善恶或优劣。只不过,双方都认为对方是无药可救的愚者,必须立刻把对方的东西抢过来。讲得极端一点,甚至连存在都要──也可以这么想吧?」
「……不过,消除异能的力量,应该已经落在对方手里啦。」
这句话的嗓音略显沮丧。对于那个怪物来说,这里的上条是愚者。从这边的上条视角来看,明明就是人家单方面找碴并抢走自己的一切,这样还需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真是的,他难道不觉得『双方突然就处于对等立场』这点本身就不对劲吗?这只是看起来公平,实际上完全不公平啊……)」
「?」
明明是少年自己的人生,他却显得不怎么积极,让狄翁·弗琼无奈地耸耸肩。
「虽然看起来的确是被对方偷走了,不过,谁能肯定对方真的保有完整又正确的幻想杀手呢?说不定对方就和你的天蓝色一样也有欠缺,虽然不晓得他有没有自觉。不过真要说起来,会有粉红色的光芒闪烁,这种状态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了吧?至少当年管理驱魔灵装的布莱斯路相关人士证词里没提到。」
「两边都是……徘徊的○号……」
上条看向自己的右臂。
满是天蓝色和柠檬黄的异形手臂。
「那么,有关那只怪蜥蜴──龙的事也……不管什么欠不欠缺,真要说起来,一个天蓝色一个亮粉红,到底哪边才正确啊……?」
狄翁·弗琼轻轻伸出手打断。
彷佛是要此刻探出身子的上条自省。
「要拜倒在本小姐的美貌、知识、慧眼之下是你的权利,不过方才那些充其量只是假说喔。就算只拿布莱斯路那栋『黄金』设施里的东西来比较,幻想杀手一样是机密中的机密,因此就算是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够完美解读。即使做得到,也会偏向魔法的角度。你当成参考就好。说不定,从另外一个方向看,会看见截然不同的一面。」
把黑盒子摆在腿上的狄翁·弗琼闭起一只眼睛,下了这样的结论。
「然而不管怎么样,你都非得做个了断,对吧?我认为,这和什么对错无关……倒不如问,坐在这张桌子旁边的人,究竟有几个只做过对的事还能活到现在?至少我一定会马上脱队。」
不过……
即使如此。
「快说,你到底想怎样?」
一方通行以「你们在浪费时间」的语气撂下这句话。
「失去自己的足迹?被逮到这点攻击?那又怎样啊?混帐。真要说起来我又不是跟踪狂,哪会把你走过的路全都写进年表背起来啊。你的事我从一开始就没在管啦。所以呢?没有过去又怎么样?能够在这里和我们对话的你有什么缺漏吗?」
「……」
「话先说在前面,我也没和你聊过自己的事。别说什么学校、职位,你连我的本名都不知道吧。真相的价值也就这点程度。这种任何人都能隐藏长相和名字,在网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