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皮影戏或拼图的最后一片那样,有种反过来利用记忆缺损凸显轮廓的技术。要不然更单纯一点,其实和我的脑无关,而是有个家伙一直躲在我体内看我走过什么路?)
上条想了一会儿之后,郑重其事地开口:
「……那个家伙,是我的过去。」
「过去?」
泷壶理后疑惑地歪头。
简短,却看清、剖析了人的本质,指示听者该往什么方向走。
但是从上条的角度很难解释清楚。
他不晓得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至少那家伙霸占了连上条当麻也不晓得的过去。
「嗯,所谓『失落的过去』果然很沉重,毕竟都是些我不知道的事,有种被谴责的感觉。就像在说『没有根源的你只是个靠不住的幻象』之类的。」
其实,如果这些话都是「那个」上条讲的,或许无所谓。
他怕的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同样的话。
害怕听到那个和遥远过去有所连结的少女说这些话。
「所以,我在想,对于老朋友之类、过去就有联系的人来说,那家伙可能比现在的我更有意义和价值……老实说,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就看开了。虽然已经在形式上得到谅解,但没人能肯定都是真心话吧?我很怕,怕让我重视的人失望。」
想来那家伙只要用手指轻抚「过去」这份数据,就能随心所欲地拓展圈子吧。甚至能以上条当麻的身分活跃,夺走自己至今建立起关系的人与物。
过去和记忆,就是这么沉重。
一旦有人逼上条提出客观的证据,他就会落入下风。
旁边有人「哼」了一声。
「看样子你好像陷入绝境了,那我就帮你整理一下情报吧──只要你肯哭着向弗琼小姐我低头!」
既不轻也不重,一个平易近人的商量对象。
这位换个角度来看相当于职业占卜师的出声者,是一位魔法师。
她拿起洋葱圈,丢进嘴里。
「我可是『黄金』的魔法师,代表爱与美的狄翁·弗琼。所以就以这点为前提让话题继续下去吧。接下来要谈的内容,虽然带有魔法的色彩,然而问题的核心或许并非『它本身』。从科学的角度看,有可能会换成别的词,这点千万别忘记。」
身穿白礼服的红色短发少女。
对于只记得曾在购物中心和她交手过的上条来说,现在这种需要听取她建议的状况实在不可思议。
无论如何,她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得意地这么说道。
茵蒂克丝、柏德蔚、欧提努斯、亚雷斯塔也都是这样。说不定,魔法师基本上都好为人师。
「塔罗牌是知名的占卜道具,不过它同时也是一册魔导书,可以用牌组呈现施法者本人的内心。」
「你说魔导书,是指茵蒂克丝那样?」
听到上条的疑问,狄翁·弗琼以自己的食指抵着下巴想了想。
「嗯~禁书目录啊?听是听过啦……」
「有运用到实战上头喔,所以我国在反魔法师战斗这部分能够压过其他势力。不过嘛,『萝拉的真面目是克伦佐』这件事,应该会伤害到我国在国际上的立场就是了。」
尽管弗琼并未见过「实物」,但是第一公主莉梅亚这么说,也只能接受了吧。
感到有点惊讶的红发少女喝了一口姜汁汽水,可能不太喜欢微辣口感吧,只见她苦着一张脸。
「会将那种东西当成标准,代表你也是个怪人……回归正题,也就是说,每个人用起塔罗都有自己的味道。好比说闪耀的本小姐,就是由我衍生出来的『带有弗琼个人特色的魔导书』喽!就这点来说,塔罗也好占星也罢,『透过排列在桌上描绘自己的图检验运势』这种行为并不罕见。至少,在我们业界是如此。」
滨面发出呻吟,似乎是撑不住了。
或许无论是魔法还是科学,要听课都会让他头痛。
这家伙难道忘记之前被柏德蔚赏一巴掌的事了吗?
「……我说啊。到头来这和老大现在碰上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啊?」
「闭上嘴乖乖听,急性子,换成姊姊可是会用指甲刮你喔。只要将某种力量灌进彻底网罗个人特征的人类设计图里,不管设计图的形式如何,都能让它表现得像个人类喔。美丽的我已经用美丽的身体美丽地证明了这一点吧?」
「嗯……人类,听到她以塔罗和占星为例,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所谓的图面不需要画在一张很大的纸上头喔。」
坐在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跷起脚从旁补充。
就在这时。穿着粉红夹克配毛衣的少女突然开口。
「……我那个时候,安娜·施普伦格尔好像有提到,她给的水晶球不需要自律思考。」
令人在意的一句话。
气氛有点紧绷,大概是因为先前一直无精打采的滨面仕上散发出某种近似于怒气的东西吧。
话又说回来,安娜·施普伦格尔──记得在布莱斯路之战也听过这个名字,她不是维斯考特创造的幻想吗?
虽然在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