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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了眨眼,发现那些色彩已然消失。
只能当成……它们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如果想吃点东西,最好趁现在装进肚子里喔。啊,你是不是不能碰添加物和防腐剂之类的东西?不过英国王室的晚饭基本上都是健康的高级货吧,不管是汉堡还是薯条,这部分应该都有仔细考虑到。你喜欢吃这种东西对吧?」
少女的牙齿,发出「喀叽喀叽」的声音。
即使颈部一带看得到凌乱的发丝,即使为了这一天让别人帮忙准备的礼服上头有些不自然的皱褶,她也没去理会。
衣装不整齐的她,千头万绪。
不是外界注入了什么。而是有股压倒性的温暖,从胸口内侧涌现。但是,不能被冲走,必须撑住。她明白,要是委身于这股暖意,最后只会摔到谷底。
「魔法师究竟派不派得上用场,实在没办法判断啊。老实说,两成不够。这么一来,注意力就要放到御坂身上了。毕竟只有她不是魔法师嘛。该死,果然很不幸。如果科学方的再多一点就好了……不过嘛,如果能把常盘台的第三名纳入战力就简单了。具体来说怎么样?第三名和第五名好像有差距,这家伙你控制得了吗?」
「……不知道。」
小小的王冠型头饰。她摇摇头,彷佛要晃动那顶虚伪的冠冕。
一旁。
颈部又冒出了几丝乱发。
一方通行、木原脑干、滨面仕上,以及泷壶理后……也有食蜂无从知晓的部分,科学方的其他主要成员都不在,究竟是幸或不幸呢?
「老实说,要看御坂同学心里怎么想的。如果打从心底对现在的我失望,感到幻灭,抗拒力造成的裂痕应该会很大吧。这么一来,假装被操纵寻找机会的可能性也无法否定。想将她当成己方战力的关键,恐怕不太可能吧?」
「打从心底失望?感到幻灭?」
刺猬头少年歪着头。眼角散发翡翠绿的光芒。
「为什么?」
「呜。」
寻求救赎的少女,她那玻璃工艺品般的纤细肩膀猛然一震。
仓促间以双手挡在丰满胸部前的食蜂操祈,像个参加不熟悉的球类运动却被迫当守门员的爱哭鬼一样发抖。
说实话。
食蜂操祈也是人类,多少有私心。至少她希望自己并不是单纯因为失控才随便挥洒排名第五的超能力(等级5)。
「心理掌握」。
据自己所知,应该对那个少年无效。说得更精确一点,就算能篡改脑中内容,只要右手一碰,加工部分应该就会还原才对。
换句话说──
如果假装顺从燕尾服配阿斯科特式领带的少年,却偷偷拿出遥控器对那个少年使用超能力,又会怎么样呢?如果眼前的少年愣在原地不动,是否就代表他与「那个夏天」无关,只是个恐怖的怪物?
她这么想。
然而──
「食蜂,你做出正确选择,赶跑了那个恶心的怪物。御坂没理由对你失望或幻灭吧?」
「……」
她再度动摇。
食蜂操祈的「心理掌握」,对这个少年不管用。严格说来成功过一次,右手的力量却让「心理掌握」失效了。所以他才能像这样,按照自己的意思随心所欲地活动。
另一名少年,则是连右手都没用就默默逃走。
既然如此。
若是这样。
抽掉支柱弄垮这种不可能状况的理由,不就又少了一个吗?用来将现状当成愚蠢梦境抛弃的导火线,不就因为潮湿而没办法使用了吗?
无论是谁,都想作梦。
不愿从美梦中醒来。
每个人的心里,都存在「希望能够如此」的现实,只要没有明确理由否定它,就会一直留在心头。
食蜂操祈的眼神,始终摇摆不定。
或许,正是因为她做了难以挽回的事。
……只要拥有某种东西,他就是上条当麻。
能够与彼此畅谈的记忆和回忆。
或者寄宿于右手的能力。
「……真的是不行啊,那个怪物。」
一句忿忿不平的话语。
少年的嘴角,闪过亮粉红色的光芒。
他没理会三色猫带有威吓意味的叫声,晃着右手说道:
「放肆地要求合作还拿能力来用,最后却摆出『我不记得了』、『我忘掉了』的态度,根本只想着逃避吧。尽管如此,却厚着脸皮说要『把东西拿回去』。别笑死人了。假如那个混蛋没跑来多事,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大家可以高高兴兴地继续开宴会。」
「呜。」
「再怎么追逐无关的外人,也不会有路的。已经回不到『那个夏天』喽。就算吹响银色的防灾哨,那家伙也只会疑惑而已。因为他没办法和你分享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