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果然,她已经彻底忘了方才「吃掉」的圣日耳曼。
即使亵渎世界也要珍惜食物的淑女这么说道。
「啊嗯啊嗯。进行『回想脑中某段记忆时,将他人话语倒过来播放』的训练,是吧?不是那个闹脾气的孩子因为排斥坚决不承认转世的十字教,所以硬是搜集资料建立的转生论?」
『还是说「建立转生回圈的埃及与亚洲,对他造成重大影响」吧。顺带一提,这种情况下的记忆,不需要按照时序解释。好比说,就算学会了织田信长的用兵手段,也不需要说出哪年哪月哪日吃了怎样的早餐来证明。』
「……还真是方便的理论呢。」
安娜一副「这样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口吻。
一个除了自己以外谁也不崇拜的人杰,或许就是这种德行。
『实际上,提倡者亚雷斯塔本人也呼吁过,要唤醒自己的灵魂、抽出埋藏的记忆是无妨,但如果是从「希望和埃及艳后有关系」这种已经有结论的妄想出发,只会被自己的夸大妄想附身,所以别干这种事。』
「唉呀呀,居然讲到这种地步?在清晰的逻辑里,处处带着对于自称正统贵族者马瑟斯的讽刺以及黑色幽默,还真有他的风格呢……顺带一问,克劳利本人呢?」
『他说,自己继承了魔法师艾利法斯·李维的记忆与技术。』
「真是够了……这不是货真价实的名人吗,而且和英国式的蔷薇有关。」
这么一来就表示,战胜了从「蔷薇十字」出发的「黄金」,进而开发出Magick的亚雷斯塔,其实很重视「自己与那位协助英国式蔷薇发展的人是同一存在」这点。李维本人也有他是英国式蔷薇成员的传闻。如果只看这部分,这个回圈简直像是一条咬自己尾巴的蛇。
少女的喉咙发出吞咽声。
真愚蠢──安娜·施普伦格尔不屑地表示。
「人的记忆没有那么方便,也不会将人和人的价值连结起来。无论有无记忆,人都一样是人。」
『那么,你让那两人打起来的理由是?』
「虽说冲突本身必然会发生,然而想要用情报的过与不及区分人类的,是那个局外的女人吧。不关我的事。别被骗了,判断标准不在那里。」
只看外表会觉得安娜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女,正因为如此,她的笑容才能兼具毫无恶意的残酷。
「真要说起来,从一开始就破绽百出喽。爱华斯,根据你的说法,上条当麻的头部受过不只一次重创。」
『第一次是食蜂操祈,后来再加上茵蒂克丝。』
安娜跳绳连连失败。大概要怪长度达到脚踝的秀发吧。
但是她并没有不悦的样子。
与其说她是在享受,不如说她同时也在适应自己缩水的身躯。
『换言之,科学和魔法双方造成的伤害同居一处。』
「刚刚讲到培根对吧,这个框架本身不怎么重要。当成多重创伤导致状况不稳定就好。那个少年,明明已经惨到令人讶异他为什么还能动的地步,却又碰上重大刺激。」
『……克劳利的回复魔法,是吧。』
「如果你的报告无误,在遭受克伦佐攻击的那个时间点,确实别无他法。如果放着不管会死……应该说,当时他等于已经死了一半。但也因为砍掉右手之后施放回复魔法,导致先前勉强保住的平衡彻底崩溃。」
『可是,上条当麻的记忆完全复活,这种发展未免太美好了吧?』
「当然啦,蠢货。这点小事,光从外面观察就看得出来。那个少年还是一样,在没有记忆的状态下徘徊于世间。可能该这么说──想要碰触建立在危险平衡之上的扑克牌金字塔,也有可能反而把它弄垮。」
『简直就像愚者呢,塔罗牌的。』
「唉呀,这种形容以你来说很不错呢,我就称赞你一下吧。这么说来,那个是借由『将○号牌插进一到二十一之间的某处』划分派阀对吧?随着位置差异,即使桌上打开的卡片排列一样,整体的意思也会截然不同。」
少女暂时停止跳绳,吐出滚烫的气息。
接着,安娜·施普伦格尔如此宣告:
「这里的重点,在于克劳利先砍断了右手。」
她将跳绳对折后用一只手拿,原地转起圈来。
「和无形的记忆相比,这点更为重要。换句话说就是『在「没有右手之力的状态才正确」这个前提下回复,并且重新建构脑中的网路』。」
『那么多出来的右手……?』
「没错,会有这个疑问。明明说了全身都已恢复,但是从你们格外注意的那些小地方看来,那个少年并没有重拾过去对吧?那些记忆去哪里了?用不着的东西哪里也没去,就凑在同一个地方取暖的可能性呢?」
她轻轻擦掉额前的汗水。
再度用双手握住跳绳。
「逞强会招来恶果喔。不会毫无代价的。就连那么放肆的『魔神』欧提努斯,她也没直接摆弄人格或碰触上条当麻脑袋里的东西呢。」
『……他原本就处于危险状态。』
「又遭到克伦佐一再砍断,于是确定了吧。」
『徘徊的○号……吗?』
在这种情况下,○号不见得是指右手或从右手诞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