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很合理就是了。」
黑猫魔女并未对自己的成果感到高兴。
反倒是眉头深锁,彷佛已经料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
「反过来说,如果用不带杂质的元素直接攻击,似乎就能把你的手臂连同画刀一并折断,直接杀掉怀里的婴儿呢。」
「!」
「这种手段很卑鄙?亚雷斯塔,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一样有要保护的东西。苏格兰的荣誉,三样宝物。还有司康石也是。就让我们在同一个棋盘上挪动所有棋子,拿下彼此的国王吧。这一战就是这么回事。」
长长金发就像蝎子尾巴一样,「咻咻」地在空中晃动。
不,它是挥向「把按照特定步骤产生的字母,写到画有棋盘状格线的纸张上」所形成的碑文,与敲键盘十分相似。
「无论如何,你并不认为『照现在这样』杀得了我对吧?」
「……」
「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你的活路只有一条。如果你有办法在分心的情况下和我战斗并抢下神殿就试试看啊,亚雷斯塔!」
连杀掉自己的条件都能笑著告诉敌人,该说克伦佐不愧是自然分解的化身吧。她说过,如果不连自己都消灭,世界就无法恢复正确的循环。就这点来说,单纯用线操纵表层世界的A与B相消还不够。就算空无一物的世界只剩下克伦佐,杂质依然留著。而且因为已经没东西能相消,她会连自灭手段都没有。成为抽鬼牌里的鬼牌没有意义。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把包含自己在内所有的牌凑成对弃掉。
于是。
于是。
于是。
13
「滨面?」
粉红夹克搭毛衣的女友泷壶理后,出声呼唤。
少年的身体晃了一下。
即使如此,还是没完。
他确实已经夺回红色短发配白色软蓬蓬礼服的少女──狄翁·弗琼,也保住了泷壶理后。接著聪明地离去,或许是将损害降到最低的做法。但是,滨面仕上还有些事非做不可。
能够来到这里,不是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
虽然对方有何打算、究竟想带来怎样的毁灭、事情又是从哪里脱轨、会不会自己只是刚好得救,全都无从验证。
无论起头如何,对方帮了忙依旧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
「……」
滨面摇摇晃晃地伸手扶墙。
使用与内线电话相似却不一样的船内无线电。
「已经够了,克伦佐……」
彷佛在吐血。
宛如从腹部深处榨出来的吶喊。
他在还人情。
到头来,彼此究竟是敌是友?这点连他也不晓得,旁人更是连想像都做不到。但是,不管怎么样都非得把这些话告诉她不可。唯有这一点非常清楚。
绝对。
无论如何。
不管大恶魔克伦佐在最后关头做什么选择。
至少该把叫做「机会」的选项摊在桌上,否则不公平!
「我已经全部搞定啦!你也到了断的时候了吧?连阵地里都有这么多敌人闯进来,而且一堆东西都坏了。这场对决不是将棋,而是西洋棋。被抢走的东西不会回来。所以到此为止吧,现在还来得及收手。你还有机会活下来!」
14
「……」
无比宽广的神殿。
唯有大恶魔听到了没意义的呼唤。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要说的内容也没一项好好整理过。
可是。
这番话确实拥有能让她暂停动作的力量。
她重新观察周围。
银色少女、黑猫魔女、没有原罪的婴儿。
不容大意的状况。
不是能为小事分心的状况。
但是。
即使如此。
(啊啊……)
不知为何。
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恶魔克伦佐的嘴角出现矛盾。
她淡淡地笑了。
明明什么都不会留下。一切都非得自然分解不可。
照理说是这样。
(那个男人做到了吗?)
『要怎么办?』
说话者是西洋丧服美女怀里的婴儿。
咬著喇叭玩具的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