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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右手不见了。
手肘以下的部分不翼而飞。
「……………………………………………………」
一时之间。
一时之间,刺猬头少年连呼吸都忘了。
不会痛。
相反地,这点强调了眼前虚无飘渺而缺乏现实感的画面。
惯用手。
偏偏是惯用手?
「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枕边的欧提努斯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烧焦伤口止血的影响,还是克伦佐或亚雷斯塔的一击带有什么特殊效果。那只原本就算断掉也会自己复活的右手,这回偏偏维持原样……毕竟真要说起来,我们连它究竟是基于什么理论复活也不晓得。在无法掌握以前是怎么恢复的情况下,即使想弄清楚为什么这次不一样,也无从追究。」
「哈、哈……」
就连「理解者」的话语也逐渐远去。
幻想杀手并非上条当麻的一切。
可以用,但不能随便用。
他知道,这种事他一清二楚。
可是。
但是。
这件事不仅仅是「碰上一场用到异能的战斗」、「具有战术性价值」的程度,而是更切身、更生活化的问题。某方面来说最信赖的惯用手悄悄地消失,这点带给上条当麻前所未有的冲击。
「怎么回事……?那个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
「和你记得的一样。」
只有温柔不算「理解者」。
反倒是直来直往也不怕弄坏关系才算得上是「理解者」。
「如果记忆中断,代表那是正解,不是记忆混乱,也不是脑袋里埋进不该有的资料。当时你什么也做不到,失去意识。亚雷斯塔虽然弄得像是回复魔法,不过她做的实际上应该比较接近心肺复苏术吧。人类,你啊,被粉碎到连哪里是手脚哪里是脸都分辨不了的状态。你输了,输给大恶魔克伦佐,而且是开场那一招就输了。」
「……」
「就这点来说,克伦佐果然在马瑟斯之上。和『黄金』那些可以先上再确认状况的家伙不一样,随便乱碰那个大恶魔会当场死亡。下次先想好再行动。方便的右手已经不见踪影,会帮忙败部复活(接关)的好用大人补师也没了。小孩子上条当麻,欢迎来到真正的战争,接下来是区区一个九公厘孔洞就会死人的严苛现实。」
说出这番话的是军神,掌管战争的神祇。
一介高中生大概没办法做什么抵抗吧。这么做就像看见X光片照出可疑的影子时,决定赌在器材出问题上头一样无谋。
况且就算上条当麻自顾自地陷入低潮,现实也不会停下脚步。
此时此刻,时钟的指针依旧在前进。
即使默不作声,情况也不可能好转。
该怎么办?
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一无所有的上条当麻该怎么办才好?
思考。
思考、思考、思考。
一会儿后,刺猬头少年用不习惯的左手缓缓撑起身子。光是这样,便让他觉得胸口满是异样感,简直就像用方向盘和操纵杆控制双手双脚一样不舒服。
欧提努斯受不了地叹气。
「你起床又能怎么样?」
「……我要阻止克伦佐。」
「你就连在万全的状态下都会被人家一招打爆,现在这副德行能干什么?」
「实际承受克伦佐冲击的只有我吗?其他人呢?」
「……」
「如果停留在这种程度,我就要死守这条线,不能让茵蒂克丝和御坂……总之不能让其他人也碰上那种冲击。你也不例外,欧提努斯。这和什么内行外行无关,我是因为实际承受过才能这么说。假如默不作声会让大家都变成那样,就绝对不能放著不管。根本猜不到那招接下来会落在谁的头上。」
「真拿你没办法……」
欧提努斯也从上条的腹部爬上胸口,朝老位置肩膀移动。不管再怎么傻眼,「理解者」都不会停下脚步吧。
她不是沿著手臂移动,而是从身体往上爬,令少年胸口有些刺痛。
那条登山道路已经不在了。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受到右手的特殊性摆布,原来如此,你的病灶是在灵魂的部分。明明在丹麦一起逃了那么久,我的理解似乎还是不够。看样子,这毛病应该到死也治不好。」
「抱歉啦,让你担心了。」
「呆子。如果会这么想,以后就别把我丢下。『担心』这种词语啊,不是来自困境或威胁。如果你不一个人烦恼而选择与我同在,这些词语都只是不需要的赘肉。」
慢慢地。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