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回,变得什么也做不了。我要棋子在万全的状态下行动,就算只是以消耗为前提的弃子也一样。」
「滨面?等一下,这样好吗?」
「还有──」
克伦佐轻笑道:
「展现一下你身为弃子的决心吧。如果真的想讨好我,就让我看看你能践踏其他东西到什么地步。」
滨面「呼」地吐了口气。
紧接著──
咚!
他拿起仍收在鞘里的剑,用剑尖刺向夹克少女的心窝。
「呜、滨……?」
和痛楚和难受相比,疑惑似乎更重。
滨面默默俯视就此倒地的女友。
「哼哼。」
笑出声的,只有大恶魔。
当然,她全都看穿了。
「啊哈哈哈哈!为了自己的目的,连关系亲密的女人也不留情啊!很好,我更欣赏你了。硬要说的话,这种思维比较接近冷酷的马瑟斯……」
飕。
依然面带笑容的克伦佐,接近到整张脸贴著滨面的鼻尖。
「……不过本质的部分依然是克劳利的孩子啊。只要在这里让恋人倒下,就可以直接丢著她不管,让她和走上破灭之路的『我们』分开。你是这么想的吧?」
「呜。」
「无妨。反正掌握住该保护的东西──弱点,对于统治者来说也比较方便对吧?」
大恶魔克伦佐。
说话的口吻变得不太一样。
她以诱惑者的身分缓缓接近,一点一点地缩短心理上的距离。
或者该说……
就和她担任英国指引者顶点──最大主教时很类似。
虽然日语本身是从人类那里吸收的,但加以调整的是克伦佐。
「为了真正目的什么都做得到的人类,一旦目的有所偏移,行动就会突然变得难以预测。我是恶魔,是耳语者。真正容易操纵的并不是彻底的坏蛋,而是在善恶之间摇摆的人。正好拿来当克劳利杀手的英国清教也差不多利用完了,就这方面看来倒是不坏。那个女人就这么丢下吧。」
「抱歉……」
「你欠我一份情喔。千万别忘了,弃子。」
克伦佐随兴地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将双手放到身后,轻轻弯下腰,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是个单纯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挺狄翁·弗琼到这种地步?那不过是我用来对付克劳利的牌,甚至只是其中之一。更何况,还是我已经有了具体的决定,要认真毁掉遭到上里翔流捣乱、经过乌丸府兰侦察的『没有窗户的大楼』,才让他们留守当成保险。实在无法想像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建立起紧密的人脉。」
确实。
滨面仕上和狄翁·弗琼说过的话究竟有多少呢?彼此之间的联系有密切到非得守住不可的地步,能够令滨面不惜背叛恋人泷壶理后,甚至动用暴力让她失去意识吗?
思考之后,平凡无奇的少年扔出这么一句话:
「……所谓的救赎啊,是种和重力很像的东西。」
「嗯?」
「会聚集的地方能看到一堆,不会聚集的地方就看不到,真的,连一丁点都没有。真要说起来,『挺到这种地步』是什么意思?做到什么程度才叫适当啊?让那些受瞩目、会说话、光是安安静静就被捧上天、能赚到很多赞的家伙先得救,才合乎世界的法则吗……开什么玩笑。这种家伙说穿了根本就不会碰上什么困难吧。」
人家没有求助又怎样?
没有必要的关连性又怎样?
这种事、这种论调,是不向任何人求助,孤单地选择放弃的狄翁·弗琼自作主张,当不成阻碍自己伸出援手的理由。
如果不这么做。
如果不硬是抓住他的手,便拯救不了他──世上的确有这种人。
在暗巷挣扎许久的滨面曾经以为那就是全世界。他曾经真的以为只要在那个小箱子里爬上顶端,就能得到幸福。也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他才看得见。滨面没有遇上什么名为救赎的重力。他只是受到麦野和泷壶的强烈影响,凑巧偏离了原轨而已。
人呢……
无法追求自己不曾想像过的幸福。就像暗门近在咫尺却没发现,于是饿死在密室里一样。
好歹把所有的选择摊出来让人家看清楚吧?
至少告诉人家,能打开隐藏的门走出户外。
「算了,也好。」
克伦佐轻笑出声。
尽管愚弄世上的一切,却也带有孩子般的纯真光芒。
或者──
让人误以为还有这种可能性,本身就是恶魔的伎俩。
「……马瑟斯也好、克劳利也罢,当年都是为了拯救某些东西而接触我,最后变成那副德行。你果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