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话说回来,既然马瑟斯离开,代表应该还有别的事比杀我更重要才对。而且当然不会是什么『排除在背后碍事的家伙』这种小问题。」
「……等一下,你说『那个』马瑟斯?」
听到这种语气,亚雷斯塔不由得笑了。
虽然时间不长,却还是暴露出这个人的本质。
「没错。『那个』马瑟斯,特地以自己以外的东西为优先,即使忠臣贝里吉死在眼前也一样,甚至还演了出无聊的戏当障眼法。换句话说,发生了先杀掉我会来不及挽救的状况。虽然一定出了什么事,却也没有根据。我希望大家把想到的可能性说出来……这种时候如果托特塔罗──米娜·马瑟斯在场就好办了。你们可要尽量代替她喔,我的学生。」
8
叮铃铃。
穿著白色底加上许多樱花色装饰的软蓬蓬礼服的少女狄翁·弗琼,听到了这种细小的金属声响。
为了稍微休息一下而打算把驾驶座椅往后倒的滨面仕上,似乎在头靠碰到后座的奈芙徒丝时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
「对了,这个东西还在我这里啊。还你吧。」
「……」
尽管语言不通,不过从那张被白头纱遮住一半的脸看来,她的心情似乎相当复杂,无法单纯用喜怒哀乐估量。
无人收到的救难信号。
真要说的话,她看起来也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人。或许是挤出仅有的些许勇气,跟内心的某些东西妥协之后,才咬紧牙关忍受屈辱摇铃。假如结果是白费工夫,那么从很多方面来说大概都不怎么有趣。
不,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或许都是一样。
「帮帮我」。
大人听来理所当然的一句话,有时孩子们需要非常强大的忍耐力才说得出口。
自尊比性命还沉重。虽然不至于夸张到「在学校不能上厕所」那种地步,不过滨面也是生在这种年代。什么能力开发啦、考试分数啦,这些东西让名为自尊的通货暴跌,导致借钱借钱再借钱,回过神时他已经在学园都市的暗巷里徘徊。能够重新振作,也是因为有机缘。泷壶理后、绢旗最爱、麦野沈利,还有已经不在的芙兰达·塞维伦。如果没有这些捡到他的人,没有人提供名为自尊的融资,那么他现在还会是原来那副德行。
「放心吧……」
所以──
言语有隔阂。尽管不晓得是否能让对方明白,回过神时,他依旧挤出了这番话。
「如果没人收到,也是一种结果。即使『求助』这件事没能让同伴知道,好歹还能因此保住自尊心。所以放心吧。一切都是看怎么想。要重来多少次都行,你还没有破产或负债。」
待在副驾驶座的泷壶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翻译。
滨面举起一只手制止她。
对方听不懂也无妨,这番话由自己说出口有它的意义。
即使没有达成目的,也不代表什么结果都没留下,偶尔也需要停下来看看──他以行动告诉对方。
9
沙、沙沙!
变得破烂不堪的公寓外断断续续响起杂讯般的声音。
「嘎、啊……」
半透明恶魔,逆源质拼图545。
或许是直接遭受「那个」马瑟斯反击的关系吧,她的轮廓不规则地晃动。摔落地面,连正常呼吸都没办法,全身冒冷汗。英文报纸上的文字发出沙沙声重组,但是到头来构不成任何文章。简直就像乱码还是什么的。
契约范围外的自由行动与发展。
现在不是梦想那种甜美滋味的时候。这种庞大的外来压力只能说超乎常理。规则之外躲著怪物,一旦溜出去,就会有相应的风险降临,彷佛能让人重新了解到秩序所带来那种摇篮般的无聊安宁价值何在。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连思绪都乱成一团。
最后,她早早放弃追踪滨面仕上,打算将途中看见的东西告知契约对象一方通行。
(再怎么说也是「那个」马瑟斯。用独门解释更换大秘仪编号?居然能脱离克伦佐的控制!)
不过实际回去一看,才发现以马瑟斯为中心的「黄金」成员们,正要攻进伊西丝·乌拉尼亚别馆。
实在不该做什么好事,逆源质拼图545心想。难得想保护契约对象,却落得这种下场。没问的事就不回答──她早该想起来,自己就是因为抱持这种心态,才没说出「黄金」的真面目。
无论本质是什么模样,马瑟斯就是马瑟斯。真要说起来,用战争的疯狂在背后推一把这种招数,已经在化妆舞会之主身上用过了。面对那么夸张的智力集团,不做点改变而直接重复使用同样的战术,就是错误的开始。当然,「黄金」的领袖应该已经接获报告,晓得魔法结社人员所有行动的成败与原因才对。他可没有嫩到会被区区缩小规模的人工产物玩弄好几次。
换成一般人,挨了刚刚那一发已经当场死亡。
之所以没死,乃是因为逆源质拼图545是人称恶魔的存在。
『呜……』
下意识地出声后,她才发现自己意外地连这种时候都还游刃有余。就类似刚刚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