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从丰满的山谷里拔出来,同时说道:
「狄翁·弗琼有可能咬我们一口,但是我们也可能把狄翁·弗琼吃掉。活力充沛又欲求不满的我们有两个人,势单力孤夹在中间的狄翁·弗琼则是遍体鳞伤。问题来啦,哪边有利?」
哈哈,原来如此──滨面总之先点头。
必须注意的是,这些顶多只是他们「魔神」基于偏袒自家人的看法。如果问「黄金」等其他集团有利不利的话题,或许会有截然不同的意见。
在这种情况下。
软蓬蓬礼服少女被大音量吓昏,还在葱未遂造成的无底沼泽挣扎晃荡。滨面带著安慰之意大叫:
「虽然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是不要对伤患讲什么咬一口啦吃掉啦这么耸动的东西啦!而且我们明明救了这个叫弗琼的女生,可是她从刚刚开始就像只跟猛兽关在同个笼子里的小鹿是怎样?不要这样吓人家啦,她很可怜耶!」
「啊。」
照理说他是伸出援手才对。
不过这么做似乎反而伤到了人家的自尊。
一阵英语的叫喊。
「不要瞧不起我狄翁·弗琼──!」
软蓬蓬礼服少女让黑盒子浮起,张牙舞爪地大吼。
相对地,待在极近处的娘娘则是把眼睛睁得像盘子一样大,观察这个「黄金」的魔法师。她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开口:
「哼~行啊。」
「什……」
「你好像是靠抽牌的强运爬上来的?装在那个盒子里的术式是『传话游戏的变迁·混淆』,会变成什么东西连发动者本人都不知道,是种打乱敌方计画与战术一切靠运气的随机对决……换句话说,似乎是用来把战局拖成本身实力比拚的自我情报无限循环灵装(Archetype Processor)。不过就比人类多长了那么一点毛的存在,你以为纯粹的运气较量能赢过神明?」
拖著白头纱的狄翁·弗琼额前冷汗直冒。
或许她一直到现在才发现……
伊斯瑞·雷加第也好,涅塔·佛内里欧也行。这些「魔神」与其他「黄金」冲突时,胜败会如何无人知晓。唯独狄翁·弗琼没办法靠智谋或互殴,必须靠机率决胜负。这场俄罗斯轮盘一旦开始,就会演变为第一枪必定爆炸的超无聊死斗。
另一方面,奈芙徒丝则是悠哉地插嘴:
「唉呀呀,你在说什么啊娘娘。这样当不成比喻啦,人类本来就有长毛吧?真是的,又不是下面毛没长齐的小女孩。」
「咦……你知道……?」
「咦?那副就像看到真凶的冲击表情是怎样啊???」
顶端存在之间有了一段奇怪的沉默。
搞不好已经活了上千年的迷你旗袍「魔神」娘娘,在这时候产生了某个完全算是多余的疑惑。
先把确实长齐的人放在一边。
「话又说回来,既然是『黄金』系,应该就代表是以卡巴拉为基底,组合埃及神话、希腊神话、塔罗与以诺等其他各种体系,从中抽出共通的神祇记号与光之象徵凑齐逼近本质的术式群吧。基础暨精髓。0=0仪式中大三角的一角元首·奈芙徒丝……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用你那玩意儿和拥有正统埃及神格的我直接对撞,就能解决吧?除非像搬出爱华斯那种存在,擅自宣称最后审判结束于一九○四年的亚雷斯塔·克劳利一样大幅改写,不然这可不是靠运气就能解决的范围。」
「呃……」
有个听起来相当尴尬的声音。
倘若这是类似多人舞台剧那样的仪式魔法,或许还能够透过更改人员配置弥补短处;但是在独演的场合,一旦出错就很难补救。
相对地,面带微笑的奈芙徒丝则是让双手在丰满胸部前合十,一副要撒娇的姿势。
如果是在克劳利加入前花费很多力气对付成为最初期「黄金」开端那些暗号文件的马瑟斯,或许还能即兴创作出绕过「哭丧女」神格的舞台剧。同样碰过暗号文件的半不死维斯考特则根本不会在意外观上的创伤,说不定能挖出自己的筋骨,从悲惨伤口里找出自己术式的缺漏。
但是,狄翁·弗琼又如何?
换成其他的魔法师或「魔神」也无妨,唯独碰上这个绷带女绝对不妙。
就这样,褐肤美人以保姆般的温柔语气如此询问。
简短。
俐落。
和那位冥界神欧西里斯扯上关系,换句话说就是与死、落泪、悲怆感连结在一起的女性神格说:
「你想死吗?」
「…………………………………………………………………………………」
啪!
一度浮上半空中的黑盒子掉到狄翁·弗琼的手里。
虽然不晓得怎么回事,不过胜负似乎已经分晓──滨面心想。
这人原本明明是个外行,而且最后的发展还是英语对话。已经不能再说他是笨蛋了。
「到头来究竟怎么回事?她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该把她送到哪里才好啊???」
「唉呀真是绅士。不过身为捡到她的人,我想你试著问清楚一点再下决定也不迟……会缩得这么乾脆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