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警告已经给了。
之后会怎么样我可不管。
「你有些时候真的差劲透顶耶。」
「总比那个总是差劲透顶的男人好吧。」
微小的咚咚声传来。
白黑双棍。安妮·霍尼曼以雅斤和波阿斯轻敲自己的双肩。
深夜的伦敦。身处英国与埃及纠结夹杂的异界之地依旧穿著厚重大衣的维斯考特,以及老式家教风格装扮的安妮,正在享受夜间散步的乐趣。
他们担任的角色是「哄小孩的妖怪」。
说穿了,就是母亲创作来警惕孩子的妖精或灵异故事。一旦发现即将误闯禁地的人,便会像先前那样吓人以警告对方。碰到只能说运气不好,但如果得到对方感谢,则代表他们的尝试失败。
别靠近河流、沼泽之类的水边;不要在暖炉与厨房附近玩火;天黑之前回家。不要跟陌生人走。
警告非常单纯,至于不听的人会有何下场,倒是不用多说了。
戴著单眼镜的安妮用自己的脸颊与肩膀夹住白棍,开口说道:
「……那个该死的苏格兰笨蛋这回迷上了妖精文化?我们铁定只是在奉陪马瑟斯的兴趣。」
「会不会太跳跃啦?『黄金』里头……你想想看,还有那个知名的诗人在吧?」
「这种小事明明用基本的『驱除闲人』就能简单搞定。」
「整个国家的排斥情绪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了,不管站在哪里都会有压迫感的状况下,人即使自然地想要远离,依旧会找不到路而原地打转喔,安妮。要是无法预测人们会往哪边走,可是无法安心的。」
「克伦佐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好好利用那家伙,应该能给马瑟斯一点颜色瞧瞧。」
「你想特地伸手去捡火堆里的栗子吗?那种困难的作业,交给擅长的人──也就是丢给马瑟斯就好。」
「……」
「你这人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就是会把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喔,安妮?」
顺带一提,史实里安妮·霍尼曼面对包含维斯考特在内的「黄金」成员时气焰逼人,理由很单纯。当然,她对超自然事物有兴趣,不过之所以选择新成立的「黄金」,大概也是因为有朋友米娜·马瑟斯在吧。加入之后依然能过著宽裕生活的安妮,同时也是「黄金」初期的重要资金来源。由于这层关系,使得安妮与马瑟斯关系恶劣。自己明明是为了资助朋友的生活才提供资金,那个男人却又是魔法研究又是翻译魔导书地花得精光,让安妮打从心底看不起他。毕竟无业的马瑟斯与「表面」社会无缘,连老婆都养不起,却不知为何总是高高在上地要钱,会让人反感也是难免。虽然人们常说恋爱是盲目的,可是为什么独一无二的知己好友会和那种男人凑在一起?这件事成了安妮·霍尼曼生涯最大的研究主题。
正因如此,安妮跟著维斯考特走。
无论如何,她都与马瑟斯合不来。说实话,只要有本事和马瑟斯为敌,她跟谁走都无妨。
但是有个附带条件,怪胎等级要比马瑟斯来得低。
「实际掌握一切的还是马瑟斯。要是太强硬,可能会被『排除』喔。」
「随便啦……『无法管理的怪物』这个头衔只在马瑟斯和亚雷斯塔头上闪耀,未免太不公平了。一直当个有常识的人感觉实在很沉重。我们不是『黄金』吗,稍微分一点来也没关系吧?」
「……」
「还有,你打算乖乖当老二到什么时候,维斯考特?势力最大又怎样?在野党终究是在野党。唉呀呀,就算过了一个世纪,人的本质还是没变吗?」
亚瑟·爱德华·伟特有常人的意识,然而实力不足;克劳利虽然实力方面很有意思,脑袋却比马瑟斯还要莫名其妙。
「……马瑟斯那个家伙果然还是把我们当成外人呢。居然要这种等级的魔法师充当0=0的外围,负责让闲杂人远离隔离领域,这像什么话嘛──!」
「说是这么说,不过你当时好像也没意见呢,小姑娘。」
「蠢蛋。正常人和那种搞不懂轻重缓急的魔法笨蛋冲突,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我很清楚马瑟斯脑袋里的螺丝有多松,所以必须有人负责打理好状况才行。何况苏格兰那边姑且不管,我可不觉得他在英格兰会对一般人手下留情。」
「唉呀,毕竟他受伦敦影响很深。活著的记忆不可能都是些快乐的事。」
「除了魔法以外找不到容身之处的男人真是麻烦。像他那样根本就是灾害嘛。就跟葬仪社为了保住日常生活和工作而主动杀人一样。」
克劳利灾害消失,应该会让担心受怕的人们稍微松懈下来吧。
换言之,鬼迷心窍。
一如愚者突然想要奥义那样,会让严重到带有暴力色彩的解放诱惑,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窥探;也可能有人将门微开,战战兢兢地试著接触外界空气。
换句话说,他们的工作会愈来愈多。
要一个个「警告」实在很累。
「我说啊,维斯考特,你是验尸官,应该很清楚剖开人体的方法,对吧?」
「这种说法让人非常不舒服呢。」
「反正除了工作之外,你也会因为想调查订下羊皮纸契约者的肉体,动手剖开意外死亡的尸体,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话说回来──安妮先加了个前置,这才接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