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日本有句有趣的俗语呢。窃盗始于说谎……我不会害你,老实点活用前人的智慧比较好。我陪你一起道歉,好不好?」
刺猬头高中生决定回归初衷。
要他假装头脑好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听到人家说会陪自己一起道歉,泪腺也只能失守了。在这种时候还不哭的家伙,想必不是人类。
「……我是笨蛋。对不起我是笨蛋,请教教愚蠢的我!咿──请把魔法这种明明别的地方完全派不上用场但在这里不记住就会一招毙命的不讲理段落传授给小的我──!呜喔讨厌啦讨厌啦都是因为把脑袋的记忆容量用在这种东西上才会真的一天到晚面临留级危机啊混蛋!」
「啧。问题不在有没有知识或技术……真正的笨蛋就连在吸收上头一样是个笨蛋吗,无聊。」
「附近有没有油性笔啊?就当个纪念,我要在你额头上写『笨蛋』。」
发出啧声的亚雷斯塔,其实此刻眼神有点像个受到冷落的孩子……不过嘛,已经用油性笔确定下来的笨蛋不可能注意到。
总而言之──
「在自然状态下,能量只会从高处流向低处。既然对方是从十种构成要素里抽走水星的记号制作避雷针引导『力量』,那么我方就遵守同样的规矩。不想遭受落向避雷针的一击牵连该怎么办呢?正解便是不要靠近。『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方法。」
「喂,当女人后一样是变态的家伙,别得意忘形喔。虽然我因为话题一直没进展所以姑且出手相助,不过基本上能骂这家伙的只有我。」
「……」
「那个让人搞不清楚是男是女的家伙也一样。你好像有意见是吧?」
在这种情况下,不分什么科学或魔法。
就和伸手去摸高压电线一样,采取特别的防御行动反倒会被藉机利用。
只要不随便出手,就能保命。
亚雷斯塔的答案没错,但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呢?
一根杖。
思绪飘向某根形状扭曲的银杖。
如果艾伦·贝内特不曾当过化妆舞会之主的属下,亚雷斯塔·克劳利大概没办法躲得这么乾净俐落吧。真要说起来,化妆舞会之主运用的行星灵召唤虽然参考了「黄金」保有的资料,却都是些马瑟斯以独特手法进行最佳化前的古老文献。不断创造新东西的亚雷斯塔与马瑟斯恐怕反而容易上当。要不是一百年前从那位老人口中听过,第一次碰上就束手无策惨遭粉碎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某位「人类」承认的师傅兼知己。
银色少女嘴角泛起笑意。
(孽缘不用说,良缘也相当缠人呢……)
「……那个化妆舞会之主就是用了不重视细节的轰炸,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漏洞。不过嘛,做事华丽铺张又没耐性,一件事往往没办法持续下去──她从以前就有这种坏习惯呢。」
压住第一名的亚雷斯塔「嘿咻」一声,总算爬了起来。
上条也顺势打量周围。
一整片触目惊心的惨状,巨大购物中心已经不留原形。这不只是粗鲁地拆礼物,而是拿美工刀把盒子割开摊平。眼前没有天花板或墙壁,只见混在一起的瓦砾与残骸,有如沙漠上的一波波起伏般散落地面。
上条咽下口水。
「到底……发生什么事?除了什么伟特以外还有那个谁?好像有很多威廉。总而言之,刚刚这里应该也有『黄金』的魔法师吧?」
「亚瑟·爱德华·伟特和约翰·威廉·布罗迪·伊涅斯,再来就是明明是女生却完全被遗忘而开始散发哀愁的狄翁·弗琼吧。就所知道的部分是这样。不过嘛,化妆舞会之主在这种时候会毫不留情消耗人才,所以不晓得他们是死是活。」
没有「喔喔,有印象耶!」的感觉。
上条当麻实在不希望一次列出这么多名字。这回的难度是不是太高了点啊?
「……啧。」
「一方通行先生?你能不能稍微说明一下这个啧声是什么意思?话说回来你也太诈了吧?虽然一副全都很清楚的模样,不过你真的懂吗?你从刚刚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吧!」
刚才谈到避雷针时不是学过了吗?沉默也是一种表达意见的方式。在掌握住情况之前不轻率发言虽然也是个好选择,然而上条是个与此无缘的孩子。上条当麻已经实装「只靠日语出国旅行的大妈魂」,基本上就类似那种不讲话会死的人。况且他的搞笑本事实在不行。这种人一旦拿到权力,就会产生很多「校长的演讲」这类没人想听的超级长篇大论。
试著再往远方看,受害者似乎不只上条等人所待的购物中心。
尽管直接攻击目标似乎设定成只有这栋建筑,但是把间接影响包含进来可就不只这点程度了。大量瓦砾与玻璃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飞散,周遭一带窗户破碎、卷门扭曲,就连石墙与水泥墙也处处崩塌。让人打从心底觉得现在是深夜又是戒严时期真是太好了。如果是综艺节目上挤满观光客的平时伦敦,会变得惨不忍睹。
另一方面,人生成了个玩笑却实在不怎么好笑的某人则是露出恶毒的笑容。
「然而『生死不明』是件好事。多亏化妆舞会之主赏了一记塔夫沙萨拉斯那种夸张的攻击,我们应该会被当成已经死了吧。」
「哪里好啊黄腔狂!这是人家看不起我们,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吧。这不就表示已经束手无策走投无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