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斯塔知道多少?」
『知道当成假想敌输入的部分。我,逆源质拼图545,被交代在萝拉=克伦佐无法掌握世界状况时,自律启动担任克劳利杀手。如果说得简单一点,我的存在意义就是杀掉克劳利,仅此而已喔~』
「……」
一方通行想到某个人。
为了杀一方通行……不,任务失败时还会自我了断想逼他精神崩溃,看起来就像专门设计来恶整他的军用复制人,番外个体。
他不由得嘀咕。
「无聊。这些人脑袋里想的都一样是吧?」
『虽然不晓得你联想到什么地方,但这应该不是什么谁学谁的问题吧~?克劳利、克伦佐,以及马瑟斯,应该当成他们原本就待在这样的世界,后来才各奔东西~』
「如果是这样,一定还藏了什么招。」
彷佛不吐不快般,第一名的怪物如此断言:
「什么克伦佐还是马瑟斯的我不管,但如果和那个怪胎有同样基因,不可能满足于单纯的攻坚作战啦。一定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东西等著。」
6
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黄金」降临深夜的伦敦。
少女穿著以白色为基底,重点处加上樱色点缀的软蓬蓬礼服,于伦敦的黑暗中起舞。红色短发也好、白皙的娇小身躯也罢,全都因为白花、头纱发饰、看似芭蕾舞衣的礼服而显得蓬松。如果鞋底没有垫高,大概不到一百五十公分吧。简直就像大多数动物面临危机时,会将体毛或羽毛倒竖,使自己的身躯看起来比较大以威吓周遭一样。
狄翁·弗琼。
她也是大名鼎鼎的「黄金」魔法师之一。
弗琼挪动裹在鲜艳丝袜里的纤足,有惊无险地在屋顶与屋顶间跳跃,数道身影与她并行,待在相同速度的世界──穿著背心与长裤,却因为插在腰带上的算尺与挂在脖子上的皮尺更显眼而像个裁缝的亚瑟·爱德华·伟特,以及看似黑衣法官的约翰·威廉·布罗迪·伊涅斯。尤其是伟特,在塔罗使用上无人能出其右。无论猎物躲在伦敦的哪里,都逃不过他的嗅觉。
详细的过程不重要。
总之既然伟特这么宣布了,就代表是事实。
『皮卡迪利圆环,内奇购物中心。需要护著你背后吗,大小姐?』
『要不然连前面一并挡住弄成三明治也无妨喔。有只小手拉衣角会让英国绅士更有干劲嘛,哈哈!』
「多管闲事。」
个头娇小的少女看都不看同行身影一眼,不高兴地嘀咕。
「科学阵营?别笑死人了,杀得了我的只有姊姊而已!」
咚!她从有五层的楼房往下跳。
前方就是那间购物中心。空中的弗琼将手伸向常伴身边的「盒子」。一个材质平滑、看上去能装进足球的黑盒。在原本该联手构筑一项魔法的状况里,混进了突出的即兴表演。
衬裤在因风鼓起的裙襬下若隐若现,少女将老旧的蔷薇十字徽章扔进去,并且像要让盒子咀嚼似的盖上。
「翻译、简化、新创!」
实际上,狄翁·弗琼的魔法「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打倒累赘陋习,组合多功能的崭新术式」,这种主张听起来相当不简单,但是她编纂的魔导书不仅被认为超出「黄金」的守备范围,就连同结社的魔法师都怀疑其宗旨已经跨出原创领域。弗琼不经演练直接搬去现场的种种魔法现象,往往会让敌我双方都陷入大混乱。
能担保的只有一点。
狄翁·弗琼就是靠这招一直取胜。
因此──
弗琼这种连施放者本人都完全无法预测将陷入何种状况的魔法,会让各种事前计算与作战计画白费力气。就像战争中两军对峙时,突然爆发森林大火或豪雨一样。无论新人克劳利窝在建筑里玩弄怎样的策略,弗琼必定会带来对心脏不好的意外,逼得对方的盘算瓦解。
就连现在也是──
她从楼房屋顶往下跳,近似芭蕾舞衣的裙子充气鼓胀,但是没有人能确定她是否已经启动对应的魔法。
『喂,没问题吧?那里是五楼耶!』
「就说管太多了啦。」
弗琼划破十二月夜晚的寒气,若无其事地咕哝后──
砰!黑盒内侧喷出超高温火焰,红色短发与装饰头纱惨遭凌虐。类似推进器那样,爆炸转换为推进力,强行扭曲礼服少女的坠落路径。悬浮、上升,沿途画出不稳定的轨迹,有惊无险落向地面。
理所当然地,其中根本没有什么计算。算了也没意义。
真要说起来……
强大的运势,正是狄翁·弗琼最厉害的武器。少女虽然会创造「无法预测的状况(Invisible Monster)」,却总是能让它站在自己这一边。就像「与透过反覆学习连个人习惯也完全网罗并强化过的AI比赛麻将,照样能纯粹靠运气击败超级电脑」一样不讲理。据说莫名其妙到即使用亚瑟·爱德华·伟特的牌算,依然无法完全解读。
舞台剧般的仪式不过是次要,这就是即兴演出的奥妙。狄翁·弗琼将整团巨大火焰当成锤子高高举起,对准购物中心二楼的窗户。
对方是需要和同伴联手的水准吗?还是不用?
「我要上喽!克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