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吧。直接照字面解读就好呢?或者它是在拐弯抹角呢?开始之前,我想先听听关于这部分的事。」
「没办法,毕竟魔法师就是这种生物。」
「有诗意的词又多一个。我明明只想快点救人,却感觉翻开的不是病历表而是来历不明的古代文件。江户时代翻译《Ontleedkundige Tafelen》(注:该书为德国医学家J.Kulmus所著解剖学书籍《Anatomische Tabellen》的荷兰语版本,日本江户时代的杉田玄白、前野良泽等人译成《解体新书》出版)的人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至于黄金猎犬,则是在上车之前抖动全身,看样子是要把混进毛里的沙子甩掉。可能是认为现在不该介入吧,他(?)并未靠近婴儿床,而是跳上沙发床,就这么趴著。
「处在裸露状态下实在太危险。现在的莉莉丝需要新容器。」
米娜·马瑟斯一边在脑中厘清状况一边说明。
「……先讲些比较倾向科学的部分吧。生命的定义暂且保留,单纯以技术来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方法能恢复、移植那些失落的经验或记忆?要不然,想成把整个人格一并处理也可以。」
「脑髓、神经、各种内脏分泌的荷尔蒙平衡……会依照处理的部位而有所不同,应该说视情况而定吧?毕竟在记忆方面,有个连我也救不了的少年嘛。」
「那应该是连『书库(Bank)』里也没有记载的方法对吧?总之麻烦把知道的全部列出来。实际上,光是记忆与人格还不够。『冥土追魂』,我们需要将莉莉丝以完整的形式固定在肉体容器上。接下来我就对生命力和魔力做些简单的说明……」
「喔,那个啊?应该不用了吧。」
医生回答得很乾脆。
反倒是黑猫魔女显得困惑。
「实际的米娜·马瑟斯究竟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至少现在的你是亚雷斯塔的朋友吧?」
「算朋友吗?处于辅佐他行动的立场倒是事实……」
「用什么词语对应不重要,关键是定义的问题对吧?既然碰上了处于这种立场的你,同样身为亚雷斯塔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报上代表自身的字母集合应该也无妨吧。」
黑猫魔女的耳朵微微抖动。
对方的用词,「亚雷斯塔为数不多的朋友」这个说法,她记得自己听过。这句话不是指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长,而是更早更早之前,伦敦还弥漫著雾与蒸气那时的传说……
「那个男人是亚雷斯塔唯一承认的师傅,也是交情最深的知己。那个男人是不成熟医疗技术产生的鸦片中毒牺牲者。那个男人在布莱斯路之战最先败北,使得道路扭曲。那个男人离开西洋的权力斗争,为了治疗前往锡兰学习瑜珈,很讽刺地,因为被踢出『黄金』导致人生失败而取回健康的身体。」
冷颤。
强烈的恶寒。
这种感觉,比碰触死者的棺木更加禁忌。
一股来历不明的颤抖,从米娜·马瑟斯的指尖窜至背脊。如果用手掌抚摸绝对不能开启的门,或许就会有这种感觉。
那个男人。
以非常过分的科学技术──不过并非暗部常用的武力,而是拯救其性命──轻易地收服了地位理应接近顶点的木原脑干。他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明确地这么说道。
他的双手在胸前合十。
闭上一只眼睛。
「……吾乃『黄金』的魔法师艾伦·贝内特,或者该说佛门僧侣斯瓦密·麦特拉南达。清除在西边染上的毒,自东方尽头踏上拯救众生之路者──我是否应如此自我介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