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四章 克劳利最讨厌的东西 Justice.

;开什么玩笑。

  这种乖宝宝选择,怎么可能通往「理解者」之路。

  「奥索拉……」

  弄错了。

  误会了。

  尽管或许是受到完全在别人操纵之下的A·O·弗兰西斯卡这个前例影响,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个上条当麻,会在交谈前就推开对方,打算只靠暴力解决问题吗?反正就算解释亚雷斯塔·克劳利的苦恼,八成也没有人肯谅解。即使揭穿萝拉·史都华的秘密,八成也没有人会理解。在尝试之前就把桥梁收起,指责留在山谷另一边的熟人冷淡。这样根本不对吧?

  少年扶着毁坏的柱子,缓缓撑起身体。

  这片宽敞的空间同样不知道能撑多久。也有可能突然整个崩塌。

  即使如此,上条当麻依旧直直看着前方。

  身着没理解与不宽容,借由撕裂人重视的东西形成巨大魔法变压器,成为此刻伦敦战事象征的某人。

  「奥索拉,已经够了。亚雷斯塔确实很难说是个好人,可是,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害怕。她不会抢走接纳你的英国。亚雷斯塔·克劳利只是想拯救自己的女儿。为此,必须找出沉睡在伦敦的秘密,只是这样而已!」

  举步向前。

  慢慢地,主动地向前。即使找到头绪,已造成的伤害依然留存。但在这种时候,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尽管为失忆所苦,尽管在「魔神」的无间地狱里肉体粉碎次数连数都数不清,不过就算是这样,就算遭受过这么多打击,只要在真正该采取行动的时候施力,一定能得到回应。

  要救她。

  非救她不可。

  管它什么变压器、不一样的线圈,怎么能为了这种东西,让奥索拉毁掉过去一直珍惜的理解之环。

  不能再产生矛盾。

  如果打算将人与人当成不同的线圈来控制力量,运用落差,那么由己方主动贴近就好。只要双方成为同样的线圈,变压器就没办法正常发挥功效!

  相对地。

  奥索拉则显得难以捉摸,换句话说就是线还没搭上。依然赤足悬浮的她,以食指抵住自己纤细的下巴,这么说道。

  「唉,你突然这么说,我也很为难呀。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不过你说的克劳利,就是『那个』克劳利对吧?」

  右八和左二。复数毛毡苔鞭横向挥动,天花板破裂掉下装满强酸的猪笼草捕虫笼。紧接着是右七和左五。飞上空中扭身逼近的绿色巨大蜈蚣状物体,应该是狸藻或貉藻一类的吧。全都是妆点这座五彩缤纷大迷宫的致命食虫植物。上条才刚深呼吸完,一记由下往上的打击便对准腹部正中央而来。貉藻的力道大约和轻拳差不多,不过上条一将意识转往右手,横向扑来的狸藻便将他扫倒在地。真是丢脸,嘴巴上讲得好听,却还是无法完全抛开恐惧。

  没理解,不宽容。

  谁都知道的字汇——和平、安心这种词,为什么会连结到攻击行为?为什么会和看着同一样东西的上条出现分歧?不要扯什么意义不明或不能理解,好好解读奥索拉的想法。动机并非只有愤怒与憎恨。

  单薄的十字架在胸口摇晃。

  滑溜的光亮照耀下,它流泪似的反射光线。

  宛如受困的心灵。

  照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夸张的立场转变才对。虽说掌握强大的力量,可是到头来,奥索拉脖子上依然挂着十字架。她还没抛弃,也没有染色。内心深处的深处的深处,那个虔诚修女的灵魂应该还在。

  (这样啊……)

  「恐惧与不安,是吧。」

  「嗯,就这么回事喽。征服世界的野心,只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就好;但是换成失去的恐惧时,不管自己怎么做,他人照样会擅自攻过来。无能为力。」

  重新爬上肩头的欧提努斯,淡淡地表示认同。

  奥索拉·阿奎纳不在乎什么大局。

  萝拉·史都华的下落和克劳利灾害的侵略,她根本不在意。

  她想保护。

  就只是,想保护大家的容身之处——女生宿舍。

  仅此而已。

  这样的心意,这样的念头。

  有人利用,践踏,从后推了一把。

  让她去倚赖伊西丝·狄蜜特这种立即性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

  「既然能毫不迟疑地立刻回答,而且重新站起来看着真正的敌人,那就没问题了。憎恨的彼方并非奥索拉·阿奎纳,另有其人。那个女的也还有救——叫做上条当麻的救赎。」

  奥索拉·阿奎纳的灵魂仍在。

  只要没放开胸前的十字架,就还有一线希望。

  那么,缺少什么呢?站起来没问题,但是要怎么做才能解救人家呢?

  挑战奥索拉·阿奎纳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重视的人受到伤害,自己失去容身处。想必就是这样。打碎毫无根据的担忧。

  告诉她,亚雷斯塔·克劳利不会这么做。

  因为能够这么说的人,只有登上「没有窗户的大楼」,体验世界最大魔法结社「黄金」秘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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