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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滨面仕上碰到了大危机。
「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算滨面运气不好,顺利将眼镜修女等人送到目的地之后,不该将偷来的四轮传动车停在大英博物馆前发呆。虽然部分原因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又需要用车而留下待命……可是没想到看似纯白神殿的博物馆内居然会喷出夸张的闪光,把窗户一扇不留地全部震碎。老实说,滨面真的怀疑是不是发生爆炸。于是他在仓促之间扑倒了副驾驶座的恋人,泷壶理后。
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
「滨面。」
「唔。」
「滨面。你压到我胸口了。」
至少没有两人一起在烧焦的废铁里被炸到连骨头都不剩。滨面好不容易才从意外丰满的胸部中将脸抽出来,依然紧抓泷壶的他,惊魂未定地望向车外。
明明是想尽可能弄到点情报求安心,然而眼睛一和某样东西对上,滨面就按住泷壶的妹妹头,强行把身体压下去。
这辆赃车的副驾驶座椅大概出问题了,他明明没打算碰拉杆,椅背却擅自往后倒去。
后座的迷你旗袍与全身绷带打量着他们。
「喂~如果真的要繁衍,能不能先叫我们去别处啊?只要讲一声,我们自然会找地方打发时间嘛。大致上四五分钟就够你们一战了对吧?这样会弄脏车子,记得彻底消毒过喔?气味也要!」
「哎呀不行啦,你这个粗人。既然人家要我们看,就该帮个忙好好当观众才对。喂,这样比较刺激对吧?」
奈芙徒丝优雅地将手放在嘴边微笑,不过这家伙也是半斤八两。而且滨面没空应付这两个混蛋的废话。
焦点,放在车外。
糟糕。
那个东西,该怎么讲,非常糟糕。
现在或许已经太晚了。噗叽……噗叽叽。大概是因为赤脚走在银沙飞舞的街上……不,考虑到彼此距离后照理说不该听到的声音,钻过车窗玻璃入耳。四轮传动车停靠在路边。隐藏身形的滨面伸手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以车身为盾,带着泷壶下车。难看也无妨。老实说,他实在顾不得「魔神」。
和麦野沈利又不一样。
那种恐怖……难以辨识。
和毒蜘蛛或肉食恐龙从正面逼近又有所不同。就类似「请把手伸进箱子里,保证会发生坏事」的感觉,正因为看不见形体无法命名,才会让无从抵抗的恐惧像一堵厚重的墙壁般压下来。
「开……开什么玩笑……难得救人却碰上这种事,那些修女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啊!」
「滨面。后座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刚才的绷带女和迷你旗袍吗?啊,真是的!」
明明曾经主动抛下,却始终摆脱不掉。他知道这种行为并非出自勇敢,而是源于软弱。滨面蹲在车旁轻敲车门。他心脏狂跳,对方却一派轻松地打开后座车门。奈芙徒丝和娘娘。她们大概和穿着一样缺乏尝试吧,没有要低头躲藏的样子。难得的四轮传动车也当不成遮蔽物。因此她们格外「抢眼」。
「(笨蛋,会被车窗另一边的家伙发现啦。把头压低一点!哇从下往上看才发现你们真不简单耶!)」
笨蛋一补上那句多余的话,就被穿着粉红夹克与毛衣的泷壶捏脸,奈芙徒丝与娘娘则是半开玩笑地踩他的脸。
「魔神」十分悠哉。完全当成是来观光。讲话口气就像在等度假饭店主办的夜间游行开始一样。
「开始了,奈芙徒丝。」
「嗯,开始了呢,娘娘。」
滨面脑袋里这下子满是错愕。
这么说来,她们在伦敦街头看见凶猛的石柱与巨鳄时也曾兴奋地嚷嚷……?
「噗呵……噗呼!怎……怎样啦,两位顶尖的『魔神』愿意把那家伙赶跑吗?」
「……我们可以出手吗?」
「不行喔,娘娘。他欠缺相关知识,这点一看就知道了吧?就算在这时候引他说出想听到的话,也当不了承诺的。」
霎时间,她们散发出的气息,宛如有人将肉块丢到百兽之王面前一样。
只不过。
没有持续多久。
上个世纪末诺斯特拉达姆斯的预言落空那一刻,错过特大号事件的人们,心里闪过的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就像那些「虽然自己不希望毁灭,却感到有点泄气」的人一样,全身绷带的奈芙徒丝放松身子,吐了口气。
「还是不行呢。那个女孩好像对我们没兴趣。」
「那个女孩……?」
即使听了这句话,依然连结不到任何东西。
刚刚应该确实目睹了「某种东西」从崩塌的正门一步步走出来……不过究竟是什么啊?有平常到能用「那个女孩」称呼吗?滨面再怎么试着翻找记忆的抽屉,都找不出细节。只留下「曾经对上眼」的恐惧。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