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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用火……?」
尽管途中冒出切断、打击粉碎这类让人不想追问的多余词汇,上条依旧不禁想确认这点。
表情没什么改变的史提尔这么回答:
「要说YES的话是YES,要说NO也算是NO吧。」
「?」
「这年头的狩猎魔女呢,会用上这种东西。」
他拿到上条面前的,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一个稍微大了点的纸娃娃,看样子真的只是拿剪刀从A4影印纸上剪下来的。不过只有随便弄了个头和手脚,整体的平衡也很奇怪。似乎是只要能明白「这是人的形状」就好。
「那是什么……?」
「嘴巴闭上比较好,咬到舌头就麻烦了。」
史提尔马格努斯冷淡地说完,便在上条面前把香烟按到纸娃娃的右脚上。
「上条当麻,欢迎来到雾与魔法与拷问之都伦敦。」
紧接着,断了。
少年烤到炭化见骨的右腿,膝盖以下整条脱落。
「啊……嘎?」
他脑中浮现炸鸡特别美味的部分。
位于鸡腿骨的前端。就像把那团有如半透明胶状物的抖动软骨所盖住的圆球,放得更大更大。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嘛,还有力气叫啊?我原本以为一开始就会翻白眼昏过去,看来你已经累积了不少经验。虽然这么一来,反而会变成地狱就是了。」
史提尔以扯断昆虫脚的小孩那种眼神,持续观察大叫大闹的上条。他就这样继续用香烟抵住纸娃娃的下腹部。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有如塑胶融化一般。皮肤随着来历不明的异臭溃烂,肌肉跟着断裂,某种浓稠物就像被往外推似的不断流出来。视野一再闪烁,景色因为眼泪之外的理由变得模糊。
唯有机械性的冰冷话音重复回荡。
「为什么踏入这个国家?谁指使的?你和萝拉·史都华突然消失及克劳利灾害这两件事牵扯有多深?」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上条总算明白某件事。
虽然少了一条腿,猛力挣扎的他依旧逃不开有皮带的椅子。换句话说,他的四肢此刻依然受到「拘束」——尽管应该没有能被绑住的腿。
「啊……啊……」
「怎么样?」
「你没有……真的用火烧。只是用那个娃娃……让……让我以为自己被烧而已。」
「就算知道,也不代表你能够避开痛楚和折磨就是了。」
按。
史提尔让烟在纸娃娃的脸前停住,开口说明。
就和据传二十岁之前没忘掉就会不幸的都市传说紫镜一样。这与你知不知道机制无关。愈是排斥就愈会意识到它,进而深陷其中。
「这是专家的道具。无路可逃。它就像催眠术与火钳那样,不会影响肉体。因此,你也不会因为血压急遽变化而休克死亡。承受足以致死的伤害却死不了,可是地狱啊。这是人类设计来狩猎魔女的地狱。」
视野持续闪烁。
「你引以为傲的幻想杀手,只要用普通皮带将右手固定在椅子上就没办法用。元凶明明在脑里却不能用手碰,很痛苦对吧?」
上条已经明白了。就像有人将烤成橘色的铁板贴近他的脸一样,这是「前兆」。他甚至忘了要咬紧牙关,只想着要在嘴角不断流出唾液的情况下,集中濒临破碎的意识。
亚雷斯塔已经随便了,萝拉·史都华根本不用管。
可是,米娜·马瑟斯和莉莉丝呢。
如果因为要自保而放弃她们,就违反了少年心中的规矩。
史提尔·马格努斯,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只是知道该怎么做,今天重复昨天做过的事而已。就像在组装输送带上零件的单纯作业里迷失自我一样,脸上什么也没写。
已经不知道重复几次的质问再度到来。
「为什么踏入这个国家?谁指使的?你和萝拉·史都华突然消失及克劳利灾害这两件事牵扯有多深?」
「……」
「你的表情还真悲惨。」
和说的话刚好相反。
他就像盖章一样,轻描淡写地把香烟前端按在纸娃娃上头。
5
轻飘飘。
「嗯~」
茵蒂克丝与乌丸府兰。外套比基尼向来爱用的UFO型热气球底下伸出一根钢索,她们以半相拥的姿势抓着那根钢索,来到与伦敦近在咫尺的地方。
「果然什么多人乘坐的热气球都是邪道,这种和兔格雷座机一样的形式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