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努力。」
「喂!」
「别拿走喔。这是所有参战人员都会领到的配给品。」
上条总算感受到了所谓的战时气氛。
往小而沉闷的窗户望去,外头那片伦敦街景,感觉和马车内没什么两样。
总而言之,一个人影也没有。
想来不只是因为夜色已深。别说醉汉,连只野猫都没有。到处都紧闭门窗。与其说是因为有具体的敌人会如何如何,倒不如说是忌讳头上那道有如极光的光之帷幕。尽管根据亚雷斯塔所言,那似乎是保护用的魔法,不过防卫兵器本身就会让人联想到战争。在讨厌的戒严状态之下,穿着修道服的修女和身穿银铠的骑士慌慌张张地移动,画面异常至极。宛如大规模灾害前兆的噪音支配了整片风景。此刻正值「昨天为止的常识明天就不管用」般的夸张改写。没有形体的「时代」本身,或许已经发出惨叫。
这不是上条第一次造访英国。
他回想起在多佛海峡和搭乘气球时,茵蒂克丝展露的忧郁侧脸。
正因为如此,上条当麻才会这么说。
「……伦敦变了呢。」
「哼。」
听到局外人讲这种矫情的话,似乎让在当地生活的女骑士很不爽。冷哼一声(而且还是老样子缩在车厢角落)的她这么嘀咕。
「真的会很悲惨喔。」
「?」
「处刑塔没有你想的那么仁慈。」
「嗯?嗯嗯?」
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该怎么讲,就像旅行猜谜节目会出来的东西……?似乎和字面上不一样,没有什么塔的感觉,是不是保管宝石之类的东西啊?」
「整体就像个方形的箱子,这点我承认,不过你讲的是在同一块地上的宝石屋。正牌的白塔里面,可是不折不扣的地狱喔。」
在问清这番话真正的意思之前,上条他们搭乘的马车已经通过石造城门。借由高耸城墙划分出来的广大土地上,能看见许多建筑散落各处。从这个角度看去,就像堆砌沉重石块筑成的巨大医院。目的并非医治病人,而是为了搜集死人才存在的无出口不祥医院。
马车驶入其中一栋建筑。
就连令人喘不过气的伦敦景色也不是对手。只有方方正正的石壁。宛如被盖上沉重岩盘活埋一般,有股非常夸张的压力涌来。周围那些呀呀叫的,大概是渡鸦吧。明明街上连只猫都看不见。这里似乎成了它们的安居之处。
身穿银铠罩袍的女骑士说道。
「下车,地底到了。」
这么说来,英国清教的首脑萝拉·史都华有些秘密,但是这位女骑士……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吧。刚刚只有两人不会被别人听到时,应该不顾一切把事情说出来——上条事到如今才后悔。
等到车厢尾端的双扇门开启之后,就太迟了。
如果「女骑士知道秘密」这件事让人知悉,连她也有可能遭殃。既然没办法随时待在身边保护她,就不该轻率地说出口。
现在的状况,没有单纯到把真相都讲出来就能圆满收场。
不知情的女骑士,向她似乎认识的中年男性喊了某些话。
「守卫!那是新客人。客房还有空吧,抱歉要临时入住,登记就麻烦了。」
「东洋人的年纪很难判断,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才十来岁吧。这年头日子还真难过啊……欢迎光临白塔旅馆。不过退房时就要跟尸袋一起走喽。」
……虽然完全听不懂两人以流畅的英语讲些什么,可是不知怎地,上条觉得他们瞄向自己的眼神里那种类似怜悯的感情,要比明显的敌意更恐怖。
人犯转交处刑塔守卫之后,上条走在沉闷的石造走道上,还有一根与身高差不多的橡木棒顶在他背后。途中又是上楼又是下楼,再加上没有窗户,令人渐渐搞不清楚方向与高度。简直就是座迷宫,带给人一种探索诡异古城的感觉。就连自己现在究竟是登上高塔还是走下地底,都变得暧昧不清。
通过几道突然挡在通道上的铁栅后,有许多铁门并排的监牢就在面前等着。
「○八七号,抵达。」
「复诵,○八七号抵达。」
即使是不懂英语的上条,好歹也听得出数字。被剥夺名字改以编号称呼,有种独特的感觉。尽管只当它是个别号也行,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老实接受。不知怎地,有种自己不被当成人类看待的感觉。
守卫打开数字与上条编号相同的铁门,将他扔进去。这间单人牢房似乎有个小窗,让月光透过高处的铁栅栏照进来。里面是个连两坪都不到的石造密闭空间,有一块看起来已经变成褐色的破烂垫子,以及一条曾经是毛毯的东西。再来就剩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抽水马桶的可疑西式便器。冷清到那些把私人物品扔光住进朴素套房的人也会受不了。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啊……」
上条不由得抱头叫苦。
完全找不到可能的手段。虽然这里毕竟是职业的(?)监狱,或许算得上理所当然。
来历不明的便器不用说,就连那块让人想象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颜色的垫子,他也没勇气坐下去。污渍也好裂缝也好锈斑也好,一切都隐隐能看成人脸。这么一来,只能靠在沉重冰冷的石墙上用力大喊了。
「你好像打算趁乱潜入伦敦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