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招原本是用来同时对付各个「魔神」的秘技。尽管遭受打击者的想像力有极限,依旧能以再怎么样都够创造宇宙十次的庞大能量炸碎敌对者的自我。
抽动。
四肢贴着冰冷地面的乌丸府兰……不,借用可怜牺牲者身体的红宝石恶魔,也忘了自己与滨面的激战,思考起刚刚发生的事并且为之全身僵硬。
为什么只有少女没事?
这无关克伦佐的意志。亚雷斯塔刚刚说是试金石。用来拯救被附身灵媒的预演。所以才没下杀手。他特地将少女排除在目标之外,留下一个活口。
他已经掌握住现场的主导权。
靠那些骗徒的诡计已经无法翻盘。
「好啦。」
「……」
「别假装成怪物,克伦佐。你本来就是『耳语者』。不过嘛,被恶魔附身的人与其用些低劣的威吓手段,倒不如反复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弄得彼此无法沟通,看起来还比较可怕。这点我认同。」
「……做不到。」
一个先前从没听过的嗓音。
不可能出自娇小的比基尼少女,却也不是萝拉.史都华。说不定音色会随着听的人而有所不同,是种无从证明的声音。
「不可能做到。你这个人,你这个充满失败与败北的人,不可能拯救任何……」
「X光。」
用一只手将婴儿抱在怀里的亚雷斯塔,出声打断对方。
语气仿佛问题的严重性和「今天吃什么」差不多。
「电脑断层扫描、核磁共振、验血、气相层析、超音波检查、离心机、穿透式电子显微镜、聚合酶连锁反应式DNA检查装置,嗯,要不然顺便准备回旋加速器?有这么多东西,要把乌丸府兰全身切片看看里面应该不成问题吧……从头顶到脚趾,每一个构成人体的分子我都彻查给你看。哪里留下了你肮脏的痕迹,攻击什么能去除影响也包含在内。」
所谓的灵式绊足,终究只是施术者本人以手势让目标脑部联想到「武器」,借此制造干涉的桥梁。
它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难道光是强迫植入想像力,就能包含这么多东西?
「我就表演一点藏起来的小花招吧,虽然没有幻想杀手那么厉害就是了。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亚雷斯塔的右手在动。她五指一做出看似握铅笔的动作,「目标」的景色便随之切换。转圈再转圈,幻影有如转笔般跃动。那看似铅笔却不是铅笔,看似萤光笔却不是萤光笔,看似平板装置却当不成平板装置。「目标」虽然刻意去想象别的东西,试图混淆脑中的画面,却赶不上。颜色、造型、重量、质感、光泽,全部逐渐收敛为一项正确的「武器」,明明不想理解这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一旦记住,就无法逃离这种形象。
正如愈想忘掉「紫镜」这个词,就愈是会去意识到它一样(注:日本都市传说,据说在二十岁之前记住「紫镜」一词就会遭遇不幸)。即使知道是作茧自缚,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你打算绑住我吗……人类。」
「只用一个画面固定、捕捉形象,剥夺自由度──以这种招数封锁敌人的手牌,将他的思考逼入死巷,也是魔法战的基础。而现实中的专家都会着重基础。真正的厨师,就该不断磨练技术直到连一个谁都会做的煎蛋也能让客人惊讶对吧?」
她的笑容里,明显带有嘲弄意味。
那是已经确立杀人手段的表情。
「刚才的大霹雳……正确说来应该是原来的十倍,总而言之它产生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放射线也是其中之一,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能为善也能为恶的剧毒。虽然因为是剧毒所以千万不能大意,但随着用法不同,也能拯救那些过去会被当成没救的人。」
就连「以自身肉体当挡箭牌」这种愚蠢至极的人质战法,也被拥有少女外型的死神当面抢走。
若问为什么──
「伽玛刀。这种医疗工具,即使碰上脑瘤这种裹在脆弱器官里而无法切除的患部,也能穿透肉体精确地只烧掉非常微小的目标。哎呀抱歉,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对吧。博学又聪明的你,如果不知道这种常识可就奇怪了。」
「……」
「还有不必担心。不管『乌丸府兰』挣扎得多厉害,我也会精确地『只选择你』下刀。彻彻底底,不留一点残骸。所以你可以放心,尽情地反抗吧。」
「──……」
「偶尔来个活鱼生吃也不坏。对吧?」
「……………………………………………………………………………………………………………………………………………………………………………………………………………………………………………………………………………………………………………………………………呜!」
没有人能够阻止事情发生。
少女以近似杂耍的动作,展开宛如恶梦的手术。
行间 四
可是。
这次的战斗,本质上来说或许毫无意义。
就算将侵蚀脑与心脏等脆弱部位的病魔一一拔除,只要其他位置病根仍在,照样能重新转移过去。而且特地将最大病灶扔往碰不到之处的人,正是亚雷斯塔.克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