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两者之间真的有连结,或者只是贵妇木像擅自开口。
无论如何,车上婴儿随着说话声举起了双手。
「这个嘛,虽然正式名称是纽伊.玛.阿萨努尔.黑卡蒂.萨波.伊莎贝尔.莉莉丝,可是有够长!而且太夸张了!不管哪个年代都会有取怪名字的父母,从子女的角度来看实在很困扰。以上代读。」
黑暗深处,有个蠢动的异形。
通缉犯。A.O.弗兰西斯卡。那家伙还在动。身上处理器服的缝隙渗出熔岩般滚烫的红光。
但是莉莉丝完全没花时间厘清现况,径自让话题继续下去。
带着大量木制品的婴儿这么说道:
「好啦,我『回来』喽。无论其中有谁的企图在内,这都是我的人生。所以即使违背世界的决定,我也要颠覆这该死的收场,抓住不容置喙的大团圆结局。以上代读。如果要补充的话……」
这个女孩将原本指向滨面的红黄二色喇叭玩具指向正面。
朝向穿着同款处理器服的另一个凶器集合体,并喊道:
「你也振作一点啦,爸爸!除非你想让保姆把甜头全都拿走!」
啪哒。
某种液体声响起。不止一声。啪哒哒、啪哒。外头的水滴打在医院的玻璃窗上。十二月的深夜,冰冷刺骨的雨滴。通缉犯宛如受到吸引似的,目光微微往外偏去。
这是个错误。
那家伙确实看见了。
遥远的彼方,有个全身湿透的娇小人影跨坐在老旧扫帚上。而且这个不可能出现在科学之城的存在,缓缓伸出右手,五根手指比出枪枝的手势,精确地对准自己。
灵式绊足。
那个存在的魔法,会对认知到自己动作的目标造成如同想象的破坏力。由于一切都以目标的脑内为起点,因此精确度不会随着物理上的距离降低。
紧接着。窗外,某样东西在黑暗的天空闪烁。
然后,不留活口的闪光正中A.O.弗兰西斯卡,就这么贯穿医院建筑。
行间 三
「……你做了什么?」
战斗中。借用萝拉.史都华身躯的克伦佐不由得这么问道。
质疑很快就转为咆哮。
「你到底对这个好不容易才用扩散和离别掩盖的世界做了什么!爱华斯──!」
『你忘了吗,垃圾堆。我借用亚雷斯塔之妻萝丝的身躯传授「律法之书」,是一九○四年的事。他似乎解释成「最后的审判」会在那一年降临,十字教支配的时代将划下句点。』
「那又如何……不对,难道说……」
『而亚雷斯塔的第一个女儿莉莉丝,出生也是在同一年,一九○四年。换言之在我降临萝丝的身体时,她已经孕育新生命。那么理由便成立了。在非洲透过萝丝的肉体,我和莉莉丝成为拥有相同时间、座标、母体的存在。你真的能确定我完全没有机会对这个生命或者说存在动手脚?』
灵魂是什么?对于它的定义,无知又渺小的人类一直没有结论。而在另一方面,他们却总会接触到这东西的一部分。
没错,因为所有的魔法,都是将生命力转换为魔力施放。
「莉莉丝注定要死。早在诞生时,她就逃不过将在数年后死亡的命运……」
『如果一开始就预料到,事情便简单得很。生命与魂魄的定义众说纷纭,但至少在表层世界的确有实例。比方说,上里势力的幽灵少女御灵冥亚。她将生命轮廓置换为气味的形式加以掌握、控制,这种方法非常有意思。不过嘛,俄罗斯成教那些人似乎将这种案例全都当成错误就是了。』
而且,就算不扯那么远也无妨。生命力可以靠冥想与呼吸法等方式整理,并透过在体内的血管、神经系统循环,转换为方便运用的魔力。
换句话说,若能以超越人类的智慧从魔力反向追溯回去,照理说就能维系住充满不确定性的生命力。就像公园的喷水池总会以同样的设计描绘水艺术那样。「啪叽」声响起,光亮在爱华斯掌中闪烁。这是缺了中心的缓冲材料。它原本不知是在烛台上,或者树上。这应该是总结某人一切的存在。
『我在莉莉丝诞生之前,已经先解读她的构造,让她躲到别的相位。莉莉丝诞生后不久便会死亡──这是诞生前就已决定的事。那又怎么样。该死的悲惨命运可能就此满足,却没提到死后的事。换言之,你懂吗?能否避开死亡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是世界的悲惨命运擅自认为死亡就是结束。事情很简单,我只要补足死亡之后的部分就好。卖火柴的少女和法兰德斯的狗,他们的不幸在于大家都认为死亡就是终点,只是没出现一个不惜颠覆法则补足死亡后续也要坚持出手相救的人。这是单方面施加在他人身上的状况,事到如今你可别说本来没这个意思。』
「……………呜!」
『这个嘛,要是让暂时放在那里的莉莉丝冻死就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我还附上厚重的金属子宫……不过好像反而替她带来危险。剖腹手术平安完成让我松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你虽然讲得一脸得意,但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莉莉丝,光看外表根本分不出来……」
『你的不服输就像鱼骨头一样空洞呢。打从我在萝丝体内接过本质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不过嘛,一再无意义地兜圈子之后才得到答案也很符合他的风格吧?究竟那是和正本掉包的移动,还是像传真那样的复制呢?哼哼,至少咬紧牙关挣扎打滚却还相信一丝希望向前迈进是亚雷斯塔的工作,不是你这家伙该担心的事。而且不管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