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理性与效率吗?
自己目睹了他的战争。
简直就像乾冰。照理说应该冰冷得彻底,却热到会让碰触的每个人都烫伤。究竟哪一边才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核心?上条无法简单地得出结论。
踏上螺旋阶梯。
一阶一阶地往上走。
起先上条没发现异状。但是,这道带有玻璃质感的阶梯,愈往上愈显透明,彷佛会逐渐融入空间里一样。最后就连阶梯本身都消失不见,上条只是逐步走向天际。
不,消失的不止阶梯。
「……茵蒂克丝?」
上条惊讶地呼唤人名。
「欧提努斯、府兰?可恶!」
没有任何回应。一同来到这里的同伴已经无影无踪。不,说不定从世界上消失的不是他们,而是上条当麻自己。
接著某处传来说话声。
『明白了吗?』
音色与遥远过去中的那人一样。
不,应该说这人从百年前的战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吧。
有道由银与灰构成的身影。
大概是靠疲惫与成就感交织而成的意识支撑吧。
看见这个充满杂讯的集合,上条自然地这么称呼。
「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
『明白自己身在此处的意义了吗?』
这里,是指哪里?
是往「没有窗户的大楼」顶层移动的现况,是在学园都市生活,还是降生在这个世界?
『如果来到这里还不明白,倒也值得庆幸。』
某人开口。
注定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如愿的「人类」,确实说了「庆幸」。
『需要的情报已经全部输入。如果依旧无法理解答案,就等于是没有自觉症状的病灶。我就说出我在这段期间得到的结论吧。』
「我不会争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上条摇摇头。
「……可是,你的生活方式太悲哀了。若要论对错,我想你应该是走错路了吧。」
『讲得好像你今天在这里看见的所有悲剧,全都是由我演出的一样呢。』
就某方面来说,大概也没错。
为了在「黄金」毁灭后将所有魔法赶出世界,「人类」创造了敌对的科学阵营,将行星一分为二。如果是为了得到自己期望的功能而打造学园都市,并且主导与外界对立,那么影响范围就不会仅止于这座城市。光靠科学阵营无法解释。在学园都市发生的悲剧就像是用来磨利爪牙的,真本事应该会在与「外界」斗争时才发挥。
但是他这么说了。
银与灰的集合,宛如将世界上一切杂念化为人形的身影。亚雷斯塔·克劳利确确实实地如此宣告:
『你就在事象的中心啊,上条当麻。』
「你说……什么?」
『我在那场冲突里失去了「箭矢」。而且我需要取得必定重现的它。换言之,要说我是为了吸引不知何时会诞生的上条当麻才建立这座学园都市也不为过。』
「……」
『幻想杀手这种东西,如果周围没有具备异能之力的人,就无法察觉它的存在。上条当麻这个人,如果在伸手可触的范围内无人求救,便无法表现出斗争的方向性……尽管如此,你依旧能够将自己的存在感发挥到极致。为什么?那还用说。因为事先在东京西部准备好的舞台,是个已经将环境整顿成最能让上条当麻活跃的超能力开发机关。』
为什么超能力会理所当然地得到承认?
……因为有人设定成这样。
为什么学生可以不带排斥心态地在街上挥洒异能之力?
……因为有人设定成这样。
为什么城市的机制有漏洞,不时产生让少年愤慨的事件?
……因为有人设定成这样。
为什么一再有大人躲在暗处企图满足私欲?
……因为有人设定成这样。
当上里翔流从「外面」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当某人不是出身于泾渭分明的科学阵营或魔法阵营,而是真的从「外面」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上条当麻难道没有产生强烈的突兀感吗?双方的对话完全搭不上线,愈交谈就愈让人觉得不舒服,不是吗?甚至会对于为什么要重复这种难以理解的对话赶到气愤,不是吗?
然而,上条错了。
对方的主张才正确。
在先前完全没见过面的情况下带著戒心交谈,只花个五分钟、十分钟就能打成一片深入了解,这样才奇怪。本来人与人之间会有种类似隐形墙的东西,不花费漫长的时间破坏这道墙就「看不见」对方,这样才正确。无法理解对方才正常,会觉得无法理解而赶到格外不舒服,不就证明了上条当麻才是生活在某人建造的温室里吗?
在这座城市生活而且失去记忆的上条,不晓得学园都市所见所闻以外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