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三章 「黄金」A.D.1900_Invisible_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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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应该只有手杖所指的克劳利「看得见」,这回是特别在客观中叠上主观。毕竟没有什么东西会比无法让人理解的说明更空虚了。』

  「……你明明都在做这种事吧。」

  上条无奈地嘀咕时,时间依然在前进。

  『你应该已经学得很完美了。不过事到如今,它在你眼中或许只是一股夺走女儿性命,撕裂家庭羁绊的可憎力量。』

  艾伦张开握住的手,手杖便消失无踪。

  那并非人称「冲击之杖(Blasting rod)」的艾伦·贝内特代名词。

  反倒是将一种叫灵式绊足的技术加以应用。

  他以关节鼓起的手指敲敲面前那张黑檀木桌的桌面。

  『接下来会是一场战争。』

  『……』

  『这股力量会夺走你的猎物生命,或是生命的可能性……换言之,即使能够永远活著,也等于背负著往后人生所有选择都以失败告终的诅咒。被你「杀害」的人,大概都会在无法上浮的下坡人生里带著绝望谢幕。就某种意义来说,是让人看见比单纯死亡更为残酷的活地狱。』

  他喘口气,发出笛子坏掉般的「咻」声。

  『而且你要有觉悟。若要为了死于偶然的爱女破坏「黄金」的一切,那口利牙就非得也反过来咬你自己——魔法师亚雷斯塔·克劳利不可。如果你不吞下自己用以诅咒宿敌而调制的毒药,就不可能真的达成初衷。』

  『我明白。』

  『当然你可以妥协。就算是仇恨,依然可以商量。但是这么一来,它就成了失去纯度的空壳。当你舍不得生命与财产而停手的瞬间,你为爱女著想的心意就会褪色、生锈。这点你要铭记在心。』

  『我明白。』

  听到这宛如复诵的回答,气色很差的大师露出无比柔和的笑容。

  他彷佛目睹学生超越老师的那一瞬间,表情显得温柔又寂寞。

  于是魔法师艾伦·贝内特这么说下去。

  『那就快点杀了我。你的宿敌之一就在这里喔。』

  复仇可以妥协。

  但是这么做的瞬间,男子的心意就会褪色、生锈。

  那么,果然还是得动手。

  无论有多敬爱对方,无论彼此有多么亲近。

  既然一样是「黄金」旗下的魔法师,那么亚雷斯塔·克劳利就没有放过眼前这位大师的选择。

  艾伦直到最后都没从椅子上起身。

  虽说身体因为无知幼稚的调剂技术而遭到侵蚀,但他毕竟还是代表「黄金」的魔法师。既然方才能从虚空里拿出扭曲的银杖,想必他只要拿出真本事,就能反击正面来访的刺客。

  可是,他没这么做。

  因为艾伦并未以魔法师或师傅自居,而是以朋友的身分迎接这名孤独男子。

  想来,他事前也已经从牌张里读出自己的下场。

  『……』

  亚雷斯塔·克劳利一度想要摇头。

  然而艾伦·贝内特坚定的眼神阻止了他。对于能正确占卜命运的人而言,时序先后不过是小问题。因为从大师的角度来说,他对于自己的学生结婚一事充满祝贺之情;他憎恨撕裂这份幸福的事物;也对于事先察觉却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懊悔。

  银发青年伸出右手。竖起拇指与食指,比出手枪般的手势。

  32、30、10。

  他和老人一样,似乎受到手边散布的数字引导。

  此时,男子手中有一把老式的燧发枪。

  这一击若非直接夺人性命,就是带给对方一辈子无法上浮的毁灭性人生。

  青年指著艾伦·贝内特的额头,后者微微一笑。

  『保重。』

  砰!

  也不知是现实还是幻视。清脆的声响迸发,将那个男人的头往后弹。

  12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条当麻心想。一时之间,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从影像之中回归现实。

  顺带一提,即使是右手有幻想杀手的上条,也能正常地贴在以钢索垂吊下来的星星和月亮上头……这么一来是否能够证明,这些东西没用上魔法,而是以纯粹的科学技术营造人工重力?

  ……不需要救生索。

  他从一颗星星跳向另一颗星星,在不知道是几千公尺还是几万公尺高的空中移动。人工重力似乎没办法连「怎么吸引哪里」都做好选择,偶尔会看见舞夏的女仆装长裙像台风天的雨伞那样掀起,或者外套比基尼府兰的四肢贴在天体上头并翘起小屁股,但是没出什么大问题,让人搞不懂的登山继续进行。

  「要结束了。」

  上条毫无根据地这么咕哝。

  他本人也无法解释,旁边听到这句话的舞夏与府兰就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不过上条再次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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