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始啊。』
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程式语言」这样的概念。
他们所看见的,只会是海外制造的精美老式游戏。
然而在上条眼里,则是一批只会以复杂难懂的C语言写程式码的工程师,梦想著一种只需要像拼图般将零件排列连结,就连小孩子都能使用的应用程式开发工具。
天真但危险。
能为善也能为恶,正是所谓「无限的」可能性。
『听好,老人家。在枪枝出现的时候,以力气自豪的骑士这么说:这种东西不合传统;在蒸汽机出现的时候,纺织女工这么吶喊:卑劣的量产品里面没有灵魂……那么,试著感受一下时代的浪潮吧,他们的声音现在还听得到吗?究竟谁会去听?』
『你想说我这种人会随著时间消逝?』
『老人家,你还没灭绝。人胜过蒸汽机的地方,就在于不必每次都去扳动笨重的拉杆也能够折返。还不懂吗?我的意思是,改变想法就要趁现在啊。』
维斯考特哼了一声。
他毫不掩饰自己看不惯新人的性格这点。想来是打算只要有任何一个步骤出差错,就要立刻把对方赶出去吧。
尽管气氛紧张得让人不舒服,银发青年的动作依旧毫无窒碍,准备仪式的过程一如西洋发条人偶般精密。调查正确的方位后将物品摆在适当的位置,量测正确的时间并计算每一步的时机,以正确的发音让振动由身体往空间传播,用正确的举止绕行仪式场地。
即使是不懂魔法的上条也明白。
想来一切都按照维斯考特的期望进行。
然而这似乎让老派术师的眉毛不规则抽动得更加严重。尽管施加这么沉重的压力,面无表情的青年却还是一副不需要在意细节的轻佻态度(……在他眼里看来如此),大概就是这点让他受不了吧。
尽管想立刻把人赶出去,却没有能这么做的理由。
维斯考特的心声全写在脸上,理所当然看得出来的旧识马瑟斯,则是坏心地轻笑几声。
『你这是白费力气啊,维斯考特。』
马瑟斯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地这么说道。
『所谓的魔法师,并不是能让大众接受的人种。即使如此,结果依旧淡淡地记载于历史之中。这不也是必经之路吗?维斯考特,你这种态度反倒证明了一件事啊。这位年轻人——亚雷斯塔·克劳利在「黄金」这条路上,早已走得和我们一样远。』
『你是说一个连我们GD塔罗牌组都还没接受的人,突然就因为幻视所见的召唤而让相当于「天使之力(Telesma)」的仪式成功?马瑟斯,为了不在此时毁掉嫩芽,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放弃这个仪式。否则就准备好驱魔之剑,以防邪恶诸力失控。』
『这可就难说喽。你认为我这个怪人马瑟斯,会看上这种程度的庸才还特地拉拢他?』
交谈中断。
喀————!地面响起疑似爆炸的巨响。
看不见仪式产物。只有狂风肆虐。
急得瞪大眼睛的人,果然还是维斯考特。
『蠢才!邪恶诸力不就和预期的一样失控了吗!』
他连忙撤掉用鸽血画上魔法阵的桌巾,但地板已经烙上了一样的图案。明明是无机物,却有此执著。简直就像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将手伸进门缝里,试图将门推开。
『马瑟斯,来帮忙。和布莱斯路联络,争取时间让人把秘宝带来!』
『不,还没!哈哈,接下来才是有趣之处!』
马瑟斯反倒欢迎似的张开双臂。
于是有了变化。
风势未止,但出现了明确的方向性。它停留在地面的魔法阵里,产生凶猛的龙卷。也因为如此,它能在维持力量的情况下,安定地缩在小范围内。无形存在被留在法阵里,就像童话故事中的恶魔那样受困。这是在营造必须听从术师命令的状况。
宛如只能在玻璃罩内熊熊燃烧,一旦探出头就会迅速熄灭的瓦斯灯火。
『什么?发生什么事?那玩意儿应该已经失控了才对!』
『这种想法已经过时啦,维斯考特。你会在十个球体中加入看不见的知识源质,藉由连起二十二条线观看世界,但这种东西(生命树)不过是世界的其中一面。这个亚雷斯塔·克劳利呢,可是以完全相反的树重新计算世界啊。』
『居然是邪恶树……?那不是将虚数源质刻上恶魔之名的颠倒树吗!』
『大概就是说呢,只要有充分的知识与戒心,连负面的力量也能用来陈述世界。你眼中的失败,对这个年轻人而言是成功的垫脚石。寻找登天的楼梯当然很好,但调查通往地狱的大坑也能学到方程式喔。就像有人在枕边读但丁神曲而发抖的小孩一样——只要努力避免变成这样就好了的意思。』
『可是这……未免太危险了。虽然反面的反面就是正面,但不理解话语的真正含意径行实践,只会唤来邪恶诸力走上自灭之路啊。你说「制作不需要专业知识也能只靠简单记号排列导出所要奇迹产生方式的魔法工具组,以类似精巧桌游的道具安全确实地培育新人,完成师徒皆可匿名提问的集合式回答装置」,这么一来会让整件事的核心出问题!就像圣经拐弯抹角而难以弄清真正的含意一样,纳入邪恶树的「黄金」,精髓只会变得更复杂!那些只有中选者能明白且沾满「原典」邪恶剧毒,会危害不慎失误者的秘仪,让蔷薇十字去玩就好。我们期望的不是这种东西吧!』
『是吗?凡事都要换个角度想啊,就跟负一乘上负一会转为正一一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