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嬉闹。做这种事要考虑一下时间和场合!」
有触感。
欧提努斯果然还在。
也就是说……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欧提努斯不在肩上时看见的景象,究竟有何意义?
虽然脑子里满满都是疑问,他却无暇一一整理。
正如刚才少女警告的。舞夏——说得精确一点,是刺在她胸口的无痛短剑——具有产生齿轮怪物和手铐怪物的力量。如果停在一个地方,会遭到一对怪物夹击。
在楼梯、电扶梯、电梯等复杂交缠的踏脚处上,冒出许多染血怪物。由于前后都被堵住,此时只能强行突破。
土御门仓促间掏出许多摺纸。
「啧!阿上,舞夏拜托你了!只要不用幻想杀手,就不必考虑业的问题!」
「慢著土御门!你身上也还带著伤吧。麻烦你去支援茵蒂克丝和府兰。既然那家伙是魔法师,你的知识应该派得上用场才对!」
成群结队来袭虽可怕,单一个体的力量倒不至于无法抵抗。所以上条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怪了?)
只不过。
关键在于,他们所相信的前提没有错误。
(它们本来是三只吗?)
啵!
突然间,锁炼怪物之一从内爆开。即使能看到在它另一端的景色,也不能证明其中没有任何东西。让光线折射的深处,有个银发及腰且身穿绿色手术衣的「人类」。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圣人也像罪人的某人,于极近处缓缓朝上条伸出右手。32、30、10。不可思议地,他的手边就像摩擦打火机的打火石一般,散发细小的数字。
那五根手指化为任何人都知晓的形状。
在握拳的情况下,伸出拇指与食指。
也就是——
(……枪……?)
就在上条这么想的瞬间。
惊人的破坏力淹没世界。
「某种东西」撕裂、撞开了挡在中间的手铐锁炼怪物。靠人类的视力追赶不上。就像靠麦穗摇曳辨识无形的气流一样,只能依靠那些遭破坏的怪物,才能勉强认知到「某种东西」的存在。
「呜喔喔喔喔喔喔啊————!」
土御门大吼。
或许这个反应没什么逻辑可言,只是种用来让双脚摆脱恐惧束缚的仪式。
总而言之向前迈步的土御门元春,双手在胸前合拢,举起纸摺的凤凰。
看不见的障壁,将看不见的「某种东西」弹飞。
可谓赌上性命的抵抗。
但事情并未结束。土御门本人不是说过吗?亚雷斯塔·克劳利不会拘泥于成功、失败、获得、丧失、光荣、挫折。只要将趋势引导成不管有何发展都会朝同一个方向流动,那么全部都一样。
弹开攻击,让余波散往四面八方。
平均地奔向原本该得到保护的上条等人。
全身遭受重击的刺猬头,脑袋在震荡之下,连前后左右上下的概念都没了。就连身旁的少女怎么样了都弄不清楚。不仅如此,连地面的触感也没有。身陷绝境的他,不可思议地有股似曾相识感。
没错。
和刚才一样。
坠落。
上条当麻无止尽地坠落。
行间 一
十字教所进行的政治宣传、抹黑,在「狩猎魔女这种行为不道德、没人性」的批判下销声匿迹。接棒指责这些人的,则是毫无伦理与守法观念,以现代角度看来只能算刚学会走路的三流报纸。
尽管还是被人家写些「为了实验用锅子煮婴孩的肉」、「反覆举行男女乱交的淫荡仪式」之类的东西(不过嘛,这些试图揭露真相的举动,很讽刺地反而隐藏了魔法师的真面目),然而意外地是,可以发现存在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那些现实的魔法师,会对于自己的研究与实验划下明确界线。
也就是,不拿活体当材料做实验。
简单地说,就是禁止用到动物或人类血液的魔法阵,用到脂肪或内脏的药品等等。或许会有很多人觉得意外。图画书里熬煮青蛙、蜥蜴、鸽子、蝙蝠等等的「邪恶魔女」大锅,可能正是人们对于魔法师的印象。
要认为「实际的魔法师与他人赋予的形象不同,清清白白」,或者认为「情况已经严重到如果不明订这种规矩每个人都会做」,那就是个人自由了。
虽说订下了规矩,却不代表行为已经完全消失。有一定数量的人,不惜犯禁忌也要朝自己的目标迈进。
好,这里有一名「人类」。
一位在非洲旅行时,以三只鸽子的血画下魔法阵,试图越过源质隔阂的魔法师。为了跨过横亘其间的深渊,他似乎想靠著深渊同化,避免背负灵性创伤而达成目的。
结果怎么样了呢?
无论成败,从这时候起,人类社会接触到一个名字。
根据记载,那是名字以C起始共八个字母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