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好啦,好啦,好啦。」
踏上久违地面的娘娘,宽松衣袖中响起金属摩擦声。
眼前有数名引人注目的「魔神」。
「奇~美~拉~啊~又有麻烦的家伙露脸了呢。」
「谁啊?」
就在上里眯起眼睛,试图看向朦胧景色深处时。
视野爆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上里以双手遮住脸惨叫出声,女神的忠告慢了一步才传进他耳里。
「啊,活人不要直接看比较好喔。这样相当于什么准备都没做就用望远镜看太阳,如果阴德不够,魂魄会直接被烧掉。」
「真是的。居然把那种东西说成『太美了无法承受』,人类的感性难道就这点程度?」
这番话语气无奈,就像在约会途中发现对方看其他女性看到入迷一样。不过上里可没这种闲工夫。
「呜咕……呜噗……呜恶…………」
「该不会,你要问『那是什么』?奇美拉呀。」
「人类的身体无论怎么琢磨,能抵达的美丽依然有极限,所以这个变态最后终于连其他生物的因子与结构都纳为自身一部分,是个自恋兼自我破坏狂。虽说是摆脱拘谨的教会美术后带来的文艺复兴反动,但还是很可怕。顺带一提,听到声音或闻到气味也可能发狂,所以要多加注意。」
这不是注意就能解决的问题。
在变得一片黑暗的视野彼方,某种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声音不稳定地回荡。
「铿铿锵锵铿孔孔铿铿孔锵铿!」
「啊~啊~好好好下次再闲话家常!难得出现一个适合的『鉴赏者』,或许让你想毫不吝惜地展现裸体,但是奉陪你这种变态的暴露癖,会害人家上里溺死在自己的脑浆里啦!」
在脸颊感觉泪如雨下的同时,上里脑中满是疑问。难道刚刚那个是他原来的嗓音?同样身为「魔神」就能正常听懂?不过单单试著要在脑中反刍,就让他像严重晕车般作呕。不是肚子被打,而是类似后脑杓挨揍那种危险的恶心感。
「我说啊,奈芙徒丝。人类也已经看不见了,拜托你,差不多该毫无顾忌地好好『哭』一场了吧。」
「我才不要。都是变态的错,我现在没那种心情。」
「只要有你那种『在神祇葬礼上大哭』的传承,就可以打断其他『魔神』的情绪和专注啦!喜剧的眼泪,愤怒的眼泪,悲哀的眼泪,还有感动的眼泪!来个肆无忌惮的干扰嘛!」
「如果想要本座嚎啕大哭,就先讲个保证让人感动的故事来听听。」
「你平常明明连什么『在战场上迷路的小猫』都会哭得唏哩哗啦耶!」
在眼睛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上里被一只似乎属于女性的纤手拉著走。当他好不容易觉得无论睁眼闭眼都五彩缤纷的世界已经恢复原状时,才发现身在阴暗的地铁隧道里。尽管上面的建筑已经被炸掉,地下似乎还是有些地方维持原样。
娘娘戏谑的声音传来。
「好啦好啦,没事了吧?就算对著男人的雕像勃起也不必介意啦。姊姊会悄悄把这件事藏在心底。」
「多亏这句糟糕透顶的话,现实感回来了……还有那个泰兹卡特利波卡,你们到底有几个太阳啊?」
「你在讲什么啊,要是把那种猥亵烟火挂在天空的正中央,世界会变得一片黑暗喔。」
女神皱起眉头,她们是认真的。
实际上,说这两位「正统女神」的美貌与肢体让上里偏差的美感复原,或许比较接近。娘娘和奈芙徒丝虽然也是隐约散发出死亡气息的「魔神」,与那个奇美拉相比还是好得多。那已经完全超出人类认知的范畴了。
在她们正确的眼睛里,那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呢?恐惧与好奇心交织,一股宛如接触禁忌的感觉贯穿上里全身,但他没有时间核对答案。
崩塌隧道深处。黑暗的另一边,有种东西正盯著她们。
「一个接一个啊。」
娘娘掀起短衣襬,不爽地踢飞某样东西。
大概是在地面部分崩塌时一起掉下来的吧。上里对这些破铜烂铁有印象。
「那只黄金猎犬的……记得是叫A.A.A。」
「哎呀。收拾掉僧正和活尸的那个?」
绷带松脱的奈芙徒丝以很感兴趣的口吻这么说,并且看向迷你旗袍,但面无血色的少女则是耸耸肩摇头。
「你要我复制这玩意儿?不可能不可能,真要说起来,用『魔神』的身体接纳『魔神』的死,像话吗?」
「到头来,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啊?」
不用「理想送别」就彻底收拾掉两名「魔神」的学园都市秘密武器。从魔神欧提努斯并未遭到上条当麻杀害、抹消看来,如果不考虑上里,能做到这种事可说是例外中的例外。
「我觉得说了你也不会懂耶。」
「那就算了。」
「实际上,A.A.A.本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人家都说「算了」,她还是继续解释。
或许她虽然表现得高高在上,内在却意外地怕寂寞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