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法有所累积。不仅如此,更因为一切的基准都在「另一边」,所以一旦碰上沙漠化或冰河期等状况,即使明白事情正在发生也无能为力。只能乾瞪眼看毁灭扩散,任它埋住自己。
刚刚吃的那些烤马铃薯营养去哪里了?以零时为基准,代表会配合地球自转边转圈边进行修正吗?这些问题虽然思考下去根本没完没了,但也没必要焦急吧。毕竟思考时间接下来要多少有多少。
「试著吃了一口才发现意外地不错呢,嚼嚼。」
「哎呀呀。四条腿的东西里,你们不是只有桌子不吃吗?」
像这样极端厌恶自己与世界变化扯上关系的顶点,显得天真无邪。假如她们在冥河畔反覆地堆石头玩,想必会倒过来让负责妨害的鬼狱卒叫苦吧。
「魔神」娘娘开口。
「有结论了吗?」
「哪有什么结论不结论,我也回不去『另一边』吧?」
「哦,所以你选择死啊。」
「……」
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轻描淡写。谈论别人的生死就像在和RPG里的村民讲话一样。
「话说回来啊。」
面无血色的娘娘明明穿著迷你裙,却像在模仿芭蕾舞一样用单脚站著往后仰,将另一只脚伸向天空,而且口气依然很随便。敞开的胸口与纤细的美腿显眼得有些危险。神明宽宏大量,似乎只要能排解压力,什么敌我之分都无所谓。
「回去原来的世界,有那么困难吗?」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像努亚达的左臂也是从虚空叫出来的对吧。虽然我不记得有替『理想送别』装上这种功能,但如果那东西在,说不定可以搞定这个问题呀?」
上里叹口气,用左手转起叉子来。
不知不觉间,叉子已经增加成两支、三支。
「……你们意外地粗心呢,神明大人。就算眼前有超出人类所知范围的超常现象,也不代表所有现象『都是』那样啊。」
「哎呀,你是指戏法(诈术)吗?」
「毕竟在满腔仇恨的人看来,如果瞬间解决对方反倒有可能消化不良。我可是有下过不少工夫,打算尽可能品尝这种滋味久一点。而且身为一个随处可见的平凡高中生,也是会对隐藏防身武器的技术感兴趣嘛。」
当然「像电影里的杀手那样,嘴角一扬就从袖中甩出小刀或枪枝,实在很帅」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说出口。一个会在上课时思考恐怖分子来到学校该怎么办的人,衍生这种想法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实际上是「前往图书室后,在安静的文系园艺少女暮亚推荐下借阅教人变魔术的书」这点就先放一边。
然而,不是在袖子动手脚而是将十根指头全部换成「宝贝」,同时并非随处可见又不平凡甚至不是高中生的娘娘,则用宽松的衣袖遮住嘴角笑著说道:
「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情,毕竟我们这些『魔神』也差不多。到头来所谓的神话,大致上都是形式重于实际效果。毕竟那些一开始就接受神明协助根本不会有什么苦难的场面,人们还是会特地只靠人类的力量克服嘛。」
「拜托别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那么我顺便再说一件事。」
娘娘露出明显带有恶意的自我中心笑容,优雅地弯曲身体。也不晓得体重究竟是怎么支撑的,她没让双手贴地就形成了漂亮的圆拱,更以上下颠倒的脸接著说下去。
「难道说,你以为事情到此为止?」
「?」
「我们是因为嫌你碍事,才想帮助你回原来的世界。说是这么说,但不管成功或失败都没关系。你是不是以为『做出勇敢的选择而被扔来这里时,自己的故事就已经结束,之后无论做什么都只是画蛇添足』──我是这个意思。」
虽然上里没义务回答,但只要看他的表情应该就知道答案了吧。
他没有咬饵。没有去看「魔神」的脸色或注意用词,没有去试探对方的意图。一般来说应该会焦急、动摇,丑态毕露才对。就像收到敌人送的盐,即使里面可能混了毒,应该还是会畏畏缩缩地伸出舌头舔舔看才对。
尽管如此,他却没这么做。
不干。
「人就算死,影响还是会留下。」
娘娘讲得好像她很了解一样。
「如果是我这种已经风化的神,或许能断得乾净俐落吧。而你从这个角度来看太新鲜,对世界而言还有所谓的鲜度。既然如此,『另一边』或许会变得有~点麻烦喔?」
「……你想说什么?」
「所以说啊……」
包含画出圆拱的敞开胸口以及用缝隙妆点的腰身在内,尸解仙以全身展现曲线的诱惑,嘲讽似的笑了。
为了摆脱俗世的污秽而刻意自尽成仙的某人。
尽管是位不折不扣的仙人,偶尔却会成为吸血鬼般的恐怖存在。
或许她肢体上散发的美,根源就和追求、重现人肉滋味的菜肴,以鲜血当画材的幽灵画等东西一样,都是受到「不能看」、「不能做」这种扭曲的好奇心刺激,因而主动跨过最后那条线,有一股充满禁忌的神秘魅力。
「当事人或许自认为离开得很潇洒,但现场不是会变得一团乱吗?好比说僧正虽然看上去是个老头,不过他还算年轻呢。我和奈芙徒丝成为这种不会变震源的风化神祇,可是花了大约四千年,奉陪了整个四大文明喔。你只活了区区十几年